魔教妖女是她的白月光(250)
在姬玉泫主动开口之前,她还是要适当克制自己的举止,以免被旁人看出什么,落人口舌。
“自己人。”姬玉泫开口,“我曾与你说起过的,玉葫芦。”
乐小义:“……”原来她的代号叫玉葫芦。
是根据那只紫玉葫芦起的吗?
说起来,她好像忽然想起点什么,似乎,自从紫玉葫芦被姬玉泫拿走后,她就一直没见到它了,被姬玉泫藏起来了?
乐小义眼里转瞬即逝的疑惑被姬玉泫分毫不落地捕捉,姬玉泫一瞬间就明白了乐小义的心思。她好笑地抿起唇,果然看起来变聪明了只是看起来,这姑娘还是和原来一样傻。
可她没做解释,待乐小义回神,就见砚如初朝她弯了弯唇,笑意柔和:“幸会,玉葫芦姑娘。”
乐小义嘴唇一颤,随即恶狠狠地瞪了姬玉泫一眼,这才应了砚如初:“砚姑娘别听这个坏心眼的女人胡说八道,我叫乐小义。”姬玉泫面不改色,但眼里藏着笑。
“有友千里来会,幸甚!”砚如初笑言,“今日砚某做东,请乐姑娘移步前堂,饮一杯温酒暖暖身子。”
乐小义又偷偷瞥了眼姬玉泫嘴角笑意,回道:“乐某却之不恭。”
回程的路上,姬玉泫和乐小义说起这片村庄里玄天宫据点的由来,还有七年间的发展历程,在此之前,姬玉泫从未与乐小义聊起过玄天宫,也从不提及她们分别那十年,她曾经历过什么。
虽然现在姬玉泫主动提起的也只是迢迢星河中的一尺银辉,却是姬玉泫放下心防,让乐小义了解她的过去,分担她肩上压力的表现。
“那伤在哪儿?”乐小义问。
姬玉泫抬手按住左侧肩膀,往后压了几分,指尖点在后心向上两寸的位置:“那一剑捅进这个位置,在肩后留了一道寸长的疤,可疼了。”
乐小义皱着眉小声埋怨:“知道疼你还冒险?”双眼里有疼惜流淌,夹杂着无法陪伴那时的姬玉泫经历这一切的遗憾。
她对姬玉泫说的那道疤有印象,她曾亲手抚过姬玉泫身上每一道或鲜明或晦暗的伤疤,有多少条疤痕烙印在姬玉泫身上,就有多痛的伤口刻进乐小义心里。
她当然知道姬玉泫为什么要去冒险,如果不是为了活着,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变强,不受迫害,谁不愿意好好享受生活?
那些她未曾参与的日日夜夜,便是耗尽余生,也补不回来,就像那些破碎的棋子和带血的磕损,永远地留在那里。
“这不是没事嘛?”姬玉泫蓦地抓住乐小义的手,打断乐小义的思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姬玉泫认真地凝视她,两眼深邃,乐小义猛地惊醒,从郁郁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轻“嗯”了声,回握姬玉泫,小声道:“已经没事了。”
昨日之日不可留,来日之日尚烦忧,惜念当下,彼此珍重,才不负过往坎坷。
乐小义的声音很软,既轻又柔,轻轻浅浅的一句话,蓦地撞进姬玉泫心口,竟叫她鼻间一酸。
她明白乐小义那句话是对她说的,已经没事了,那些独自苦苦挣扎的日子已经结束了,纵使苦痛还在继续,可她已不再是一个人了。
哪怕她们分隔两地,交汇的真心也不会远离。
有一道不算宽厚的肩膀容她倚靠,容她放肆猖狂,容她痛了就哭,累了就躺,不会拿刀刺她的心窝,逼她一刻不休地朝前走。
乐小义一路小声和姬玉泫说着话,没注意到她们身侧不远处,砚如初脸上不加掩饰的惊讶。
姬玉泫这一天说的话,似乎比过往七年加起来还多,只要乐小义问,她什么都说。
明明昨日来时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姿态,因为今日多了个乐小义,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姬玉泫像一夜之间活过来似的,会朝乐小义撒娇,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肆无忌惮地使坏。
唯有这个时候,她身上才有那么一点年轻人的朝气和光彩,才会让人恍然意识到,她其实只有二十四岁,是一个明丽又寻常的女人,而不是玄天宫那位机关算尽,运筹帷幄的少宫主。
砚如初轻笑着垂下头,她怎么也忘记了,姬玉泫当初救下她的时候,其实比她大不了几岁。
乐小义趁着砚如初在门外向莫江流二人吩咐事情,她与姬玉泫二人独处于室时,小声问道,“昨天夜里我来的时候,屋里突然一声响,是你弄出来的吧?”
姬玉泫眼神一飘,抓起两粒花生塞进嘴里,故作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声响?”
乐小义发现了她心虚的小动作,唇角一勾。
恰在此时,门帘掀起,砚如初推着轮椅进屋,姬玉泫眼皮一跳,隐有不好预感,果然,下一瞬,乐小义的声音响起来:“砚姑娘,问你个事儿,昨日我与秦姑娘来时,姬姐姐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