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女,只撩不嫁[快穿]+番外(440)
张远飞依然耷拉着脑袋,病号服领口不知怎么挂在了一旁的钉子上,勒住了他的脖子,憋得他额角青筋暴凸手足抽搐,却无力反抗。
那蠢熊要被勒死了!
张远飞要死了!!!
周彬跪趴在柜门前,强忍着剧烈的眩晕与窒息般的痛苦,勉强伸过手去。
指尖一点点探进柜里,他也像是触了电似的,浑身抽搐唇角泛出白沫。
他咬紧下唇,拼命忍耐,不准自己昏厥,重度洁癖的不良反应和难以抑制的衣柜恐惧,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张远飞为什么会在衣柜了。
他满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张远飞不能死!他绝不允许他死!
周彬的手哆嗦着探进了衣柜,白沫顺着嘴角涌着,他浑身抽搐地祖拽住张远飞的脚踝,想把他拽出来,可根本使不上力气。
周彬脑中嗡嗡响着,天旋地转分不清南北,跪爬着进了衣柜,用尽毕生的坚强意志勉强摸上了张远飞的领子,不知怎么抖抖索索扯开,刚想推着张远飞的肩把他推出去。
呼咚!
眼前突然一暗,柜门重重关上,隔着门下排潮栏,他依稀恍到外面有人影晃动。
哐啷哐啷,门被锁上。
咔哒,病房灯关了,眼前一片漆黑。
周彬瞪着酸胀模糊的眼,静滞了足有十秒,突然哐地歪撞在柜壁上,羊角风似的浑身抽搐。
——好黑,好可怕!放我出去!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出去!
昏暗中有谁抱住了他,有谁温柔地说着什么,有谁抹掉了他嘴边的白沫,有谁扯掉了他的手套,解开了他几乎让他窒息的第一颗衬衫纽扣。
不,不止第一颗,还有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有谁扯掉了他的西装外套,扯掉了衬衫,还扯掉了他最后一层贴身保护的背心。
他被再度搂进怀里,十多年没有接触过的陌生的皮肤触感,温暖得他头皮发麻,又恶心得让他浑身痉挛。
他清楚地感应到了那皮肤下剧烈的心跳,与他几乎痉挛的心跳一起鼓动着血脉。
白沫不住涌出嘴角,眼泪溢出眼眶,他恐惧这狭小又黑暗的空间,恐惧这亲密的拥抱。
好恶心,好脏!
他觉得自己浑身爬满了恶心的蠕虫,他甚至能听到它们啃噬他皮肉钻入他内脏的沙沙声。
他拼命推拒着紧搂着他的张远飞,抗拒这无遮无拦的皮肤接触。
——别碰我!放开我!我好脏!你也会被我弄脏的!
然而他虚软的推拒根本毫无作用,张远飞搂得更紧了。
“别动,我冷,我要冻死了,别动周彬。”
这是顾朔风教张远飞的,张远飞根本不觉得这话能有什么用,只是顾朔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说,他才遵守承诺说出来的。
却没想到,怀里的人竟然真的停滞了瞬间,虽然只有瞬间,却让张远飞看到了希望。
“我冷,周彬,你给我暖暖,我要冷死了。”
“你一点儿都不脏,脏的是我,我整天带着兄弟追债,不知道逼死了多少破产的人,我全身上下都沾着血,我才是最脏的!”
“我真的冷,别动,求你别动。”
“周彬,你难受吗?我也……难受……”
“我妹妹……我答应带她去桂林看山水,答应陪她一起捡溪边的鹅卵石搭城堡,从三岁答应到七岁,却一次也没带她去过。”
“我那天不该把她丢在一边,我应该寸步不离抱着她,哪怕死也该跟她死在一块儿!”
“我后悔了周彬,真的后悔,特别特别后悔,我为什么要松开丫丫?为什么?!”
“别动周彬!我死也不会松开你!死也不松开!”
“我整晚整晚的做噩梦,我梦见丫丫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又冷又怕,不停的喊哥哥。”
“你怕吗周彬,你别怕,有我,我保护你。”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不脏,就算你脏,还有比你更脏的我,谁敢说你脏,我就打死他!”
“周彬……别怕……”
“你是最好的,最干净的……”
“你一点也不脏。”
病房外,大胡斌子打着呵欠坐在一旁昏昏欲睡,于星澜扒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框看了很久。
“这样真的能行吗?上次他只是被人碰了下就差点没了命,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没事。”
顾朔风的自信让于星澜忐忑的心多少好受些,可一口气还没松到底,顾朔风又来了一句。
“反正这里就是医院,随时可以抢救,只要死不了就行。”
“你!”
于星澜转头望着靠墙而立的顾朔风,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都说富贵险中求,她这算什么?帮手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