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士一噎，不说话了。

“确实，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邢擎苍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他这个人特有的沉稳劲儿。“我只能推测这是有预谋的团体行动，至少在两人以上，还有专门的分工。其中一部分负责进攻，另一部分负责影响时间或记忆。”

“对付美国‘小丑’的那个应该是负责进攻的团队成员，负责影响记忆的成员不在场，所以才没有抹消目击者的记忆，让那个小女孩得以将这件事情发到推特上。”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然而事实上，祈酒只是懒得抹去那几个小姑娘的记忆而已。

毕竟照片都被越读删得一干二净，找专人恢复数据都恢复不了的那种，美国方面顶多知道是一个东方少女干掉了小丑，除此之外只能靠猜。

可是谁能想到邢擎苍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啊！

会议室里，气氛沉凝，此事似乎就此陷入僵局。

因为两次被林上将反驳，杨博士没敢再发言，而是示意他手下最器重的研究员站出来说话。

“这个犯案团队——我们就叫它影子团伙吧，影子团伙已经有伤害无辜者的先例了，G市武先生的独子等人不就是受害者吗？”

研究员环顾四周，忧心忡忡。“如果连邢教授的队伍都对他们无计可施，影子团伙的危害性简直比一般的祸乱阵营还大，如果他们对在座的各位出手，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明教授听得蹙眉，她虽然也觉得那个团队很危险，但本能的想要反驳这一派的人，于是说道：“混乱时期都持续几个月了，那个团队想要伤害普通人有的是机会，可为什么除了这两件事我们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魏敬凰则说：“我也认为对方伤害的不一定是无辜者。据我所知，我们市的武修德干过的混账事不少，有传言他闹出过人命。”

邢擎苍敏锐地抓住这一点：“武修德犯过事？”

魏敬凰：“对，好像是搞过校园暴力。”

如果是平时，大家少不得要痛斥一番校园霸凌的恶行，但这会儿所有人的心思都没放在上面。

“会不会是有人寻仇？”邢擎苍说。“霸凌对象都是谁？”

“稍等，我问一下。”

片刻后，魏敬凰抬头：“都是小姑娘，偏好家境不好、性格内向的。”

这下就能对上了。

林上将没考虑多久就拍板了：“查！”

“倒不是说要问责或者逮人，至少该知道对方是谁，能不能交流。既然对方会铲除黑恶势力，做好事不留名，就一定也是有正义感富有正能量的，我们需要这样的力量！”

富有正义感的祈酒丝毫不慌。

她又不在家境不好小姑娘的范围内，况且如今也不是之前方便查案的秩序社会了，真要查起来可不容易。

就算被查到了又能怎么样？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直播关闭。

越读扣上手机，心中思绪飞转，看向宿主欲言又止。

祈酒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想了想，越读还是摇头。

祈酒就笑：“想明白啦，打算和我试试？”

越读完全没留意她会拐到这个方向，当即毫不顾忌地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其实她在想合作的事儿。

现如今是有她在，有系统商城在，所以除了做任务之外，祈酒完全可以在小窝里宅到地老天荒。

她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因此这样的小日子还挺有滋有味儿。

可是以后呢？在终级任务被完成，系统必须解绑离开之后呢？

祈酒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先不提她那不定时强制沉睡的毛病，就说混乱时期结束之后的灾后重建，如何能完全避开人群？

她又是那样懒散还喜欢舒适享受的性子，总是要和人接触的。

越读垂眸。她想，照祈酒完成任务的速度来看，终极任务想必也不是多久远的事情。

她要在这之前为宿主安排好后路。

至于感情上的事……感情上的事不在考虑范围内，以后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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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混乱时期查案确实不是易事。

被武修德霸凌过的女孩中，有不少都是失踪或者确定死亡的状态，想要从中确定一个神秘姑娘简直难如登天。

即便如此，林上将和G市方面也没有放弃。魏敬凰甚至专门启程前往S市，找到邢擎苍，对他的过往进行占卜……

结果令人大失所望：

“交错的轨迹”

“跃动的火光”

“不过是漫不经心”

“不是说过——别去看了吗？”

最后这句话让魏敬凰惊出一身冷汗，说什么也不愿再参与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