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站在那儿，微微喘着气。

“你在这儿？”杨素欢顿住脚，问。

“对啊，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钱嘉说话时，指了指手表。

杨素欢一听，愣了下，随后低头打开包包，在里面摸了摸，然后找出手机。但是手机没电了，打不开。

“别看了，快零点了。”钱嘉看起来很生气。

“嗯。”杨素欢点头。

“嗯什么嗯啊？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这么晚还在外面走，超级危险的！”

杨素欢听完，转过头，又是嗯了一声。

“你在这里，等我吗？”

“是啊，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打不通，我还能怎么办？报警？你又没有失踪到那么多时间。”

“你……上来坐坐吧。”杨素欢听完，思维仍旧是飘着的。她只是又低头从包里摸出了一串钥匙。

“等等。”钱嘉回过身，从车子里头取出那束鲜花，还有蛋糕，又那脚关上车门，走了过来。

“生日快乐。”钱嘉把鲜花和蛋糕递了出去。

杨素欢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

她接过鲜花和蛋糕，闻了闻花，面部突然皱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砸在了花上。

“你，你哭什么？”钱嘉有些急了。

“狗蛋儿……我，我失恋了……”杨素欢一直盯着那束花，然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站在那儿的杨素欢，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摇摇欲坠的蜡像，在抽泣，但是又很僵硬。

失恋……

钱嘉嘴唇紧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所以，她是表白了，然后被人给拒绝了？取出纸巾，钱嘉走上前，叹出一口气，擦掉了杨素欢颊上的眼泪。

“上去慢慢说，好吗？”钱嘉想要握住杨素欢的肩膀，但是又不敢，只是轻轻拍了下她的肩。

杨素欢抱着花点头，抬起脸来看着钱嘉。

也是这时，钱嘉才发现，杨素欢的眼睛都肿掉了。看来，是在此之前就已经哭了无数次了。

看见杨素欢哭成那个样子，钱嘉心里也有种揪心的疼痛。

杨素欢住的房子，还是属于比较老旧的那种。这个女人，真的是就算赚了钱，也不知道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环境。

而且，钱嘉记得不错的话，杨素欢家境也还算可以来着。

这栋房子，由于楼层不高，甚至还没有电梯。上楼全靠走。

中途走着走着，杨素欢又在神游，于是，拿手擦眼的时候，那蛋糕一不留神就落地面上了，而且顺着楼梯就往下头翻滚。

蛋糕顺着楼梯滚下去，砸得稀巴烂，这时刚好有人上来，被溅了一身。

“谁啊？！”下面的人一开嗓，那声音明显就是醉醺醺的。

“蛋糕……”杨素欢愣了会儿，潜意识地就转过身要去捡。

“都稀巴烂了，还蛋什么糕啊，咱们快跑。”钱嘉说完，就拉着杨素欢跑。喝醉的人，是最不好惹的了。

杨素欢点点头。钱嘉说完，拉着杨素欢就往上头跑。跑了几层后，钱嘉就听见了杨素欢在喊自己。

“钱嘉，钱嘉……”

“嗯？”

“错了，是下面一层。”

“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伤心得忘记了。”

“好吧。”

重新跑回那一层，杨素欢打开房门，两个人走进去后，关上门，喘着粗气。外头那人还在骂骂咧咧的。

钱嘉转过头来，望着身旁的杨素欢，说：“好了，开灯吧。”

杨素欢也松出了口气。抱着花，就转身去按了下旁边的开关。玄关的灯亮起来后，紧接着又已到前面一点打开了客厅的灯。

杨素欢家里布置得偏中式，古色古香的。不管是椅子还是沙发或者窗帘，都透着一股古风味儿。

而且茶几上，还有着笔墨纸砚。上头搭着几张杨素欢画的花儿，放在那儿想必是为了晾干再收起来。

屋子里头有着股淡淡的香味儿。可能是因为杨素欢在阳台等等地方都种植了不少花草的缘故。

有种旧时代的感觉，但是布置得干净整洁。钱嘉都有点儿怀疑杨素欢到底是不是居住在这个时代的人了。

“喝水吗？我去烧水。”杨素欢将花搁到一张木质椅子上，就要转身去找水壶。

“不用了。”钱嘉回答。

“饿了没有？我这里有些吃的东西，你吃点儿垫垫，我去煮面。”杨素欢拉开手中的那一袋子零食。

但是，一看见零食，就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杨素欢就快速地放下了袋子，请钱嘉自便。

钱嘉翻了翻，发现里头各种稀奇古怪的零食都有，最终取出了一袋薯片。

杨素欢已经去到了厨房。于是钱嘉拎着薯片也走了过去。

杨素欢接了一锅水，放上炉灶后，拿起两根葱几颗蒜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