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慕书(GL)+番外(88)
赵槿橦自己也是不甚了了,真的只是因为征服欲那么简单吗?好像不是,要说,起初是征服欲,那如今便不是了,她清晰的记得前阵子的那个午后,也就是沈青书被自己讨过来没几天,赵槿橦被赵乔木宣去回来,不巧见到这么一幕。
沈青书倚坐那桃树下,握着书卷,阳光透过她的额头打在了她的脸上,细碎的花瓣在枝桠上摇摇欲坠,风儿那么一助力,便坠落在了她的肩头,她侧头一看,将它取了下来,忽地一笑,眼里全是温柔啊,是这个时候吧,好像有什么击中了赵槿橦的心。
赵槿橦身为一国公主,未曾离开过皇宫,这宫墙外什么世界,她不知道;这宫墙外的人情世故,她也不知道。
宫里很好,什么都有,现如今却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那便是沈青书了吧。
赵槿橦见过很多人的眼睛,离不开一个利欲,就连同胞的皇兄竟也是因为父皇的恩宠才与之交好,眼睛里是浑浊不堪。
清澈,温柔,神采奕奕,不掺其他杂质,这便是沈青书的眼睛。
沈青书撩起衣袍的下摆又给眼前人跪下了,跪的毫无厘头,又是讲起那套官话,“臣下惶恐,公主恕罪。”
“大人何罪之有?”
赵槿橦起了身便有宫人上前取了帕子为她拭手,她说的漫不经心,也没指望沈青书能说出令她满意的说辞,是个人都在想法子讨她欢心,她是例外,耿直,或者说,不识时务。
“说不上来,便是没有。”
“臣下说过,臣下已有意中人,不配公主您的垂爱。”
“哪家姑娘,可订下婚约?”
赵槿橦多希望沈青书只是说来搪塞自己借口,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朝中三品要员凌雒骞的义妹,未曾。”沈青书回答的正经,赵槿橦却故作望天,只见乌云压顶,被热风推动,说道:
“起来吧,大人又怎么有罪?想是要下雨了,回宫吧。”
——一路无言——
是夜,骤雨如约而至,空气变得闷沉,似是天公在宣泄着什么,狂风卷着热流,直直扑打向伫立窗前的沈青书身上,青丝与衣袂被吹的一阵乱拂,不远处的那棵桃树被压了枝桠,今夜看不到月亮,明日也看不到花了。
次日晨起,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一过还晴,这些时日来宫人也知沈青书不喜人伺侯便未曾再像首日那般伺于殿内。
径自穿好衣衫,束好发冠,开了窗,细弱枝桠上那本就稀疏的桃花被打落满地,春季,当是万物竟生时,现下它却光秃秃的,何尝不叫人忧怜。
意料之外的是,早膳时,赵槿橦突然问沈青书要了一幅墨迹,为臣,自当应允,只是这之后,赵槿橦竟也没再像往日那般叨扰沈青书,一天下来,这拾瑾宫都不曾见她人影,宫人来报,说是今个由沈青书自由分配。
沈青书没有细想,赵槿橦的行踪素来不是她该关心的,她关心的不过是,什么时候脱身,什么时候见那心上人。
闲暇之余,到凉亭品茗吟赋,写写画画,盯着完品画上人,好像有了安慰,拿到内室装裱起来挂置墙上,这半天竟也就打发过去了。
————(给我转)————
递过了腰牌,得了通行,出了宫门,赵槿橦并未声张,令人驾车赶往凌府。
车上,伴随着车轮辘轳声,贴身的心腹有些担忧道:“公主,要不还是回宫吧,若是让发现了……”
“若是被发现了,本宫自有交代,总不见得要你担责任。”
……
说到底还是头次出宫,没迷了眼是万幸,光是在找地方上就浪费了太多时间,一路询问,磕磕绊绊到了凌府。
凌雒骞似乎也是没想到这赵槿橦会溜出宫来,小厮来报时,他还只当是谁家小姐,晾着好一会才让其进了府门,见了来者的面容,这冷汗是顺着脸颊划下了。
“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公主恕罪。”凌雒骞说这话时已是将人引到了前厅,待其入了座,奉上好茶,才见赵槿橦冷眼一瞥,开门见山,说道:“你就是凌雒骞?”
“正是臣下。”
“本宫听说你有一义妹,带她来见本宫。”
凌雒骞有一丝的迟疑,却没有怠慢,让人去客院将慕初请来。
早膳时问沈青书要了墨迹,赵槿橦立马就命人仿着字迹修书一封,又买通了赵乔木身边的内官,得了出宫的腰牌,带上贴身心腹,瞒着赵乔木出了宫,昨个夜里,她是越想越气,除非此女子为天人,否则,这便是对她的羞辱!
没过一会,小厮就带着慕初过来了,这一进门,就迎上了赵槿橦冷厉的目光,凌雒骞在她耳边交代了一些,慕初便向其行了礼,困惑之时,赵槿橦将凌雒骞打发了下去,凌雒骞其实不愿,他这妹子不见得跟这公主有交道吧,猜不准赵槿橦此行的目的,也没有提前知会一声,想来是自个偷偷出宫的,那么,为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