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妖精。”安南晗听出楚雁语气里的不快，呐呐地反驳着。

楚雁听安南晗喝醉酒了还不忘维护那个妖精，她直直地盯着安南晗的眸子，将人盯得有些害怕，才收敛回来解她内衣。

安南晗却是身子往旁边一躲，不让她碰：“我自己来就好了。”

看这架势，还为那妖精守身呢。

行，有本事。

楚雁憋着一口气，又没法把她一个人丢在卫生间里，只能过了好一会儿，好脾气地放软声音哄着：“你喝醉了，我帮你吧，洗完去睡觉，你明天还要工作呢。”

“不，不行。”安南晗双手交叉环住自己，还是坚持着。

楚雁深呼吸一口气，垂下头去，隔了半晌才说：“那我出去，你自己快点洗，行吧？”

安南晗迷迷糊糊地点头。

楚雁出去了。

内衣扣子在背后边，不是很好解，尤其安南晗还醉着呢，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她拿着蓬蓬头冲冲，错把洗发水当成沐浴露擦身上了，这洗发水香味浓郁，但不冲鼻，她洗好澡出来，步子都不稳，好不容易坐在床上，门被推开了。

楚雁端着碗醒酒汤过来了：“喝完醒酒汤再睡。”

安南晗皱皱鼻子，不喜欢这个味道，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尝了口，然后小声说着：“我没醉。”

楚雁面无表情地嗯了声，硬逼着她喝完。

安南晗委屈地不得了，她现在特别困，但这个田螺姑娘不让她睡觉，还非要逼她喝特别难喝的东西，她不想要这个田螺姑娘，怀不了她的小田螺，又凶，还特别坏！

她拧着眉小口喝着醒酒汤，极为抗拒，内心极度希望自己的对象要是个田螺姑娘就好了，肯定能怀上小田螺，还对自己很温柔。

喝完醒酒汤后，安南晗爬上了床，几乎是刚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倒是留下楚雁盯着她看了很久。

这天晚上，安南晗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把这个田螺姑娘赶出去了，梦到被赶出去的田螺姑娘没地方住，只能睡在路边，没东西吃，只能吃着草和树叶，也没干净的水喝，只能喝着脏兮兮的河水，还梦到了这个田螺姑娘其实是怀了孕的，怀了很多只小田螺，一个人孤苦又伶仃地把这些小田螺生下来……然后这些小田螺遇到她，骂她负心女！

隔天，安南晗是被吓醒来时，昨晚那个梦过于奇幻，她的脑子现在还有点不清明。

她坐床上坐了两分钟，意识到这是个梦后，才起床去洗漱。

刚一进卫生间，昨晚她摸着楚雁的肚子说里头有小田螺的片段就涌进脑海，安南晗一顿，心想这都是啥啊。

她快速地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快速地洗漱，然后去了客厅。

楚雁还在做着早餐，似乎没听到她的动静，还在背对着她专心地煎着鸡蛋。

安南晗接了杯温水，主动打了个招呼：“早啊。”

隔了有三四秒钟，才传来楚雁的一声早，声音压得很低，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来。

安南晗刚起床没多久，脑子运转地也慢，她没注意到哪里不对劲，喝了口水去卧室拿自己的手机。

等楚雁把早餐做好端到桌子上，安南晗尝了口，眉毛拧起来：“好咸……”

楚雁睫毛一颤：“可能盐放多了，姐姐吃这个。”

一锅做出来的，味道差不了多少，安南晗灌了一杯水下去，才把嘴里的咸味稍微淡了些去，她刚抬头想说些什么，看到楚雁，整个人一愣：“你的眼睛怎么了？好红，里头怎么这么多红血丝？是昨晚没睡好吗？”

楚雁垂下眼帘，没回答这个问题。

安南晗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后来还是楚雁开口了：“喝完了牛奶就出门吧，等会去买早餐吃，这些别吃了。”

她说着端起桌上的盘子，把里头的煎鸡蛋往垃圾桶里倒。

安南晗看她这明显有心事的样子，她喝了口牛奶，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是心情不好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说完，她看着楚雁那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样子，又补了句：“你可以跟我说，说不准我能帮上忙。”

楚雁抿了下唇角，后抬头看向安南晗：“姐姐现在是在和我交往对吧。”

交往这个词从楚雁嘴里头一次说出来，安南晗明显一愣，心脏也漏跳了一拍，她缓缓地点头。

“那为什么姐姐还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楚雁眯着眼睛质问着，语气还稍稍带了些情绪在，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什么？”安南晗整个人都懵住了，“你在说啥啊？”

楚雁当她不承认，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看，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咕隆来，好看看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就容纳不下她？怎么就在和她交往时还喜欢上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