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这边指望不上, 楚母那边就更指望不了了。

所以楚雁如愿以偿地改了姓氏，改成楚这个姓氏，跟奶奶姓。

……

楚雁轻声跟安南晗说了很久，说了很多她自己的事，她右手和安南晗十指相扣, 左手也拉着安南晗的手臂, 整个人依靠在她的身上, 十分依赖的动作。

她说完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偶尔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

安南晗之前只当楚雁是家庭条件比较艰苦，所以要经常兼职打工赚钱, 但没想到的是，这么优秀漂亮的人，父母竟然谁也不要。

安南晗出生优渥，就算当年她和家里闹翻，也是她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安父安母从没说不要她。

更何况这几年，就算她没怎么回家，那张安家给她的卡也一直有钱往里头打，从没断过。

安南晗屏住呼吸，心脏那块像是被一只手抓紧，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在想那几年，好歹有楚奶奶陪着楚雁长大，各方面虽然艰难了些，但总归是好一点的，但楚奶奶走后，便真的只剩下楚雁孤身一人了，没人帮衬，就连哪天搁在外头出了什么事，都联系不到人。

念至此，安南晗就不自觉得握紧楚雁。

风吹着楚雁的头发，有一缕发丝在安南晗下巴上晃着，一阵酥痒。

安南晗垂眸瞥着楚雁，心疼中带了丝庆幸。

庆幸楚雁她坚强，也不怕吃苦，才有了今天这样优秀耀眼的她，而以后的楚雁只会更夺目，只会让之前抛弃她的人后悔莫及。

“以后……”

安南晗想了会儿，好不容易张开嘴，想要说以后有她陪着，但手机却是在口袋里震着响，硬生生地打破了这原本平静却又低沉的气氛。

“姐姐接电话吧。”楚雁靠着的那一方向安南晗口袋里正好放着手机，因着离得近，她都能感受得到震动，楚雁从她身上起开，刚刚还低落的情绪早已收拾的一干二净，压根就看不见。

安南晗拿出手机，一看是对接人打的电话，其实不是那么想接，下午那场闹剧还似乎在眼前，让她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

“谁打来的？”楚雁看她没立即接，又想起了那天高铁站里的那个女人。

“是这次出差公司那边接应我的人。”安南晗简单解释了句，到底还是接了。

“喂，安经理。”对接人在那边松了口气，刚刚那么久没打通，他还以为安南晗不会接了。

“嗯，有事吗？”安南晗瞥到楚雁打探的目光，干脆放了扩音出来，让她也听得到。

“项目的事，我们主管今天下午是跟你开玩笑的，之前谈好的还按之前说的算，至于别的，我们再细谈。对了，你在哪呢？我去接你继续回来谈好了。”对接人其实都云里雾里的，下午开的那个会开的心惊胆战的，开完就不欢而散，他想问点什么，结果主管让他出去，他就战战兢兢地出去了。

原本以为这个项目就这么黄了，没想到他们主管又让他去联系安南晗，说是项目还按之前说的算。

对接人都无语了，这一下又一下的，他都感觉在戏耍了。

不过领导安排的工作，再怎么觉得无奈也要硬着头皮做。

安南晗一愣，似是没想到还能这样，不过很快地她说：“不用了。”

别到时候谈着谈着刚准备签合同，于戎又出尔反尔，她是真的没时间陪于戎在这边耗着。

“啊？安经理，别啊，哎呀，我跟你说，我们主管她今天突然神经发了，现在已经好了，她也知道下午她不对，所以让我找你回来继续签项目。”对接人当安南晗是因为上午那事生气了，也以为他们公司是在耍她玩，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拒绝其实也挺正常的。

安南晗其实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她心里头不爽极了，但又不能冲着别人发火，只能轻声说：“就这样吧，你也别打电话了，下午会议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这个项目我们公司怕是没那么多时间和金钱陪你们慢慢玩。”

思虑到对接人也是被于戎派来的，他作为中间人，也挺难的，安南晗缓和了语气说：“你们主管那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买了车票回A市了，这次的项目就这样了吧，另外，你们要是按照谈好的那样出价，不愁找不到下家的。”

对接人叹了口气，知晓在项目这事上，安南晗是不愿意再合作了，诚如安南晗说的那样，按照谈好的价格去找下家的话，会有不少公司跳出来的，对接人原本以为这个项目会平和地签下来，哪晓得是这个结局，他想起今天下午开会时那紧绷的气氛，说了句：“我代我主管跟你道声歉，她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