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绿我自己一百次(222)
烟波在摄政王面前不敢造次,心里却替尹圆捏了一把汗,怕她开口冲撞了摄政王,血溅当场,烟波诚惶诚恐地矮身福了一福。
乐正容的视线从未落在烟波身上一瞬,她的眼睛只直直地盯着尹圆。
尹圆的反应对于乐正容来说,就像是得到了有趣的新玩物。
乐正容见过许多人在她面前玩卧薪尝胆的那一套,却是第一次有个人玩的让她几乎看不出破绽。
乐正容以食指摩擦拇指上的扳指,声音是惯常的温和悦耳,就好似在说什么体恤下属的话,“状元以为如何?”
尹圆一开口嘴里就流了一滴血下来,刚才咬的太狠,她忙将嘴里的血咽了回去,“摄政王所言极是。”
乐正容看到那一滴血,眼里有失望,刚刚还觉得有意思的玩物,这就发现了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扫兴啊。
可是李文昭是乐正容最近收来的最期待的玩物。
岚国新科文武状元,丞相的侄女,京都第一富商之女,岚国第一美女,三岁习文,五岁习武,七岁时曾被先皇称赞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国之栋才。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优渥身世,一出生就被捧着的天之骄子,万千男儿想嫁的好女,不多玩几天实在是浪费啊,可是若不好玩,那留着也是无用。
“既然状元也喜欢,那不若将耳洞也一并打了,这套头面有对搭配的耳饰,甚美。”
耳洞和妆容服饰不同,打了之后就会留下痕迹,岚国有明文规定有耳洞者不得入朝为官,今日这耳洞打了就是断了李文昭一生仕途。
原本的李文昭一生所念就是要做个好官,这等于折她双翼,是以她无法忍受,唯有以死明志。
乐正容想看她如何挣扎,痛苦,最后赴死或妥协,不论尹圆选哪一样,她都无所谓,只是能玩的长短受到一点影响,不过玩物很多,当然也不在乎少一个。
尹圆利落的将头磕了下去,乐正容的眼里再次闪过失望,求情什么的,最无趣了啊。
尹圆的声音因为刚才的血润喉,稍微好了一点,只是溢满血腥气,“文昭有一句话想对摄政王说,可否屏退左右。”
乐正容的面容丝毫不变,温润如玉,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很少见到这一步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过她若动起手来,乐正容倒是省了一桩事。
乐正容最近正想换个丞相,李文昭若是动手袭击摄政王,那么她全家都要抄斩,失去第一富商的扶持,也算断丞相一臂,可以加速将丞相拉下马的进程。
乐正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侍卫给烟波使了个眼神,三人都出了屋。
在这些侍卫心里,李文昭就算是武状元若想动手伤乐正容却也是痴人说梦。是以两位侍卫毫无担心出门和门外的侍卫站在一处。
而实际上,她们也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尹圆知道不能硬碰硬。
如果能看到乐正容的心,她的心现在已经是全黑的了,暴力不能让她屈服,善良也不能感化她,惟一的办法,只有顺着她。
乐正容的声音堪称温和,“说罢。”
尹圆的头从地上抬起,再次磕了下去,埋头说,“文昭说了之后,请摄政王饶文昭不死。”
李文昭由于杀人罪名已失去了功名,可是她也没有被判为奴,所以这个自称就有些尴尬,尹圆只能自称名字了。
敢和摄政王讲条件的人,死的差不多了。
乐正容本不是什么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好人,她毫无心理负担的答应了,“好。”
尹圆抬起了头,第一次看向乐正容,眼神里是她早已准备好的敬仰。不是深情,不是爱意,是将对方视作神灵的敬仰,是从心底认为对方是凌驾于自己之上,掌控自己生死的依赖。却没有一丝害怕,相反是不愿远离的亲近。她开口,声音因为血液的滋润,不再是沙哑,而是少女特有的柔和悦耳,“文昭12岁时曾在您得胜归朝时仰望过摄政王的英姿,文昭心悦于您。”
尹圆要给乐正容一种从不欺瞒她的印象,那么所有动机在一开始就该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论这个理由多么荒唐,乐正容怎么不信,可这就是尹圆给她的最初动机,也是尹圆为两人关系划的终点。
尹圆的话音刚落,乐正容就笑了起来,是真的笑出了声音。
乐正容几乎从不笑,她最多只是神色温和的回个眼神。
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情况,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表白,这在岚国就是折辱那个女人。
而尹圆现在的身份是乐正容的阶下囚,换了任一个上位者都该将人杀之而后快,可是乐正容却笑了,笑的那样愉悦,笑声悦耳到门外的侍卫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