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有疾+番外(209)
茗香楼的东家也连连点头。
司鉴宏又看向那曲岁寒,道:“你若是只败坏燕侯名声,倒也罢了,燕侯‘芳名在外’,也不至于和你一般计较。你读了四书五经,又有功名在身,不是那等不知晓礼仪尊卑之人,却诽谤当今,曲岁寒,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芳名在外这四个字让一众听客笑了起来。
从燕赵歌为故太皇太后跪灵开始,坊间就有那种细细碎碎的流言,半真半假,有好有坏的,发酵到现在早已澄不清了,却也没有燕家的人出面说他们败坏燕侯名声,他们也都懂得这其中含义,只当茶余饭后笑一笑罢了。
洪宇冷哼一声,眼睛里都是嘲讽,道:“我十三岁,才蒙学的年纪都懂得诽谤君上是死罪,你怎地不懂?你是真的不懂,还有有人怂恿你说出这种话来?”
曲岁寒根本不是司鉴宏的对手,他只不过是故意跳出来挑事的,哪里会想到撞到司鉴宏手里,被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片嘘声中,低头冲出了茗香楼。
司鉴宏见状不禁摇了摇头。
站在门口的人推开几步,若无其事地伸脚一绊,曲岁寒就摔在了地上。
嘘声转变成了哄笑声。
曲岁寒出了这么大的丑,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但他不敢回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远了,从姿势上来看是摔得不轻。
司鉴宏见他逃了,清了清嗓子,收了个尾,道:“在座的都是明白人,前因后果,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我们兄弟实在是看不过他在那里胡说八道,不然也不会有这一遭。因为燕侯在河东秉公执法,犯罪死了的勋贵不少,有那黑了心的想要给燕侯泼污水,诸位茶余饭后若是得闲,不妨搭把手。今儿这顿我请了,诸位随行。”
有人请客,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听客们纷纷附和,茗香楼里愈发热闹。
燕赵歌得了消息的时候正好在宫里。
“你派司鉴宏去的?”燕赵歌问道。
她正在宫里帮长公主批奏折,一般来说批奏折都是大事亲阅小事交由下头自决,但出了河东这么一摊子事,长公主深觉就算是小事也不能放任,尽管全部亲自批阅是肯定不行的,但是偶尔搞一次突然袭击却也还有余力。更何况如今还有燕赵歌这个白捡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当然,不然人家和你无亲无故的做什么给你说好话。”
“那当然是因为我才华无双,使他折服。”燕赵歌笑道。
长公主白了她一眼,道:“好好说话,传出去旁人还以为燕侯好龙阳,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燕赵歌坐在她身旁,肩靠着肩,闻言立刻凑过去在长公主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好不好龙阳,旁人不晓得,阿绍难道也不晓得?”
长公主对于她时不时的偷香行为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抵抗力,哼了一声,也没有反驳。
“话说怎么想到用司鉴宏?我还以为你要大用沈王府。”
长公主想了想,道:“沈王府也得用,司鉴宏也要用。司鉴宏有那个本事,只因为还未曾发生的事就弃之不顾,到底还是有些浪费。况且他和综儿以前有些交情。”
这倒是燕赵歌不知道的。
长公主知道的也是一星半点,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先帝被过继后又早过几次毒手,宫里大清洗过好几次,完全知道实情的并不多。
“综儿被过继那一年鲁地饥荒,他是老鲁王的幼子,家里没有粮食吃,外头也挖不到树根,是司鉴宏想办法给他找吃的,不然早就饿死了。司鉴宏在他父亲那儿不得宠,还被赶出家门过,综儿被过继之后,感激他,也怕他被饿死,从我父皇那里求了个平山君的爵位给他。”
“原来是这样。那他不肯在北地继位倒是说得过去了。”燕赵歌若有所思,“我记得济南王世子如今才十五岁,世位怎么不在司鉴宏头上?”
“这事儿我也觉得奇怪。”长公主道,她重活一世之后查过,但是时间太久了,无论是鲁地还是宫里的人手都被她父皇清洗过,知道内情的少之又少,连司鉴宏和综儿有些交情还是她机缘巧合才得知的。“宗谱上记得是,他和他弟弟都是外室子。”
“有蹊跷。”燕赵歌皱起眉头,道:“一家子都快饿死了,怎么可能有余粮养外室。就算有余粮,鲁王出身低微,也不会容许他养外室的,还养外室子。”
长公主也想探究明白,但她更担心被燕赵歌发现司鉴宏也是重活一世,从燕赵歌在河东的手段来看,她还是被前世的行迹影响着,她不想燕赵歌再陷入复仇的漩涡里。
“不必深究了。”长公主道:“济南王品行不端,再过一阵子就着手废掉济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