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天才……当然，天才两个字也不能抹去季苏叶的努力。

季苏叶喝了好大一口水，才背出最后两个。

“鬼箭羽，活血化瘀，扩张血管。可治疗，心肌炎……轻型糖尿病。苏叶，辛温解表，治疗外感风寒，肺热燥咳，以及食用鱼虾后引起的中毒。”

季苏叶长长呼出一口气：“姐姐！有一百个啦！”

言暮还拿着医术，看了半天，眼神在季苏叶的身上转了又转，才说：“苏叶是个很好的名字。”

言暮想了想，印象中季苏叶的父母，兄长姐姐都未曾用中药来命名，单单季苏叶如此，果真是被寄予厚望。

季苏叶笑的腼腆，又有些小骄傲：“是爷爷帮我取的名字，我妈说在没出生前就想好了。”

言暮又念了两遍：“苏叶，季苏叶。”

季苏叶又开始不自在了。明明是自己从小到大念了十八年的名字，简简单单，在言暮的口中百转千回，就好像特别不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季苏叶觉得自己的名字在言暮念起来就极为好听，想多几句，又耐不住自己红脸。

“别念了姐姐。”季苏叶将医书从手中拿出来，拿着去书房给季老爷子交差。出来后还看到言暮在沙发上，便问：“还没吃饭吗？”

言暮说：“刚刚去厨房问了阳姨，说今天饭煮慢了，还需要半小时，菜好了。”

“饿吗？”言暮问她，“先去喝完汤。”

“那再等等。”季苏叶不着急，坐下和言暮一起看电视。

屏幕上显示的是商业财经频道，应该是言暮在看这个，对季苏叶来说就是枯燥难懂，也不知道言暮怎么看下去的。

遥控器就在言暮的手边，电视屏幕一转，调成了少儿频道。

……

季苏叶无言。

“不爱看？”言暮歉意的说，“那我再换个，你要看哪个频道？”

“不用，不用。”季苏叶心说看哪个频道都无所谓，最主要是能和言暮一起就够了。

她暗自往言暮那边挪了半点。

电视屏幕里，一群小孩儿正在欢快的在满是海洋球的大池子里玩，有点像大商场里面那种室内游乐场，欢声笑语，五颜六色的海洋球被小孩子们抛来抛去。还有那种蹦床和粘粘板，跳着跳着就能粘在墙上，就像是被别人拍上去一样。

言暮看到季苏叶看的很认真，好像对此非常感兴趣。

“想玩？”

季苏叶说：“万泰广场那里的商场新开了一家，一直没去玩，有点心动。”

万泰广场就在中心城区，离公司不远。言暮想了想说：“下次……可以去。”

“好！”季苏叶的目的达到了。

言暮便笑，果真是小朋友，这么简单也能开心起来。

***

饭后，季老爷子将言暮喊去书房里聊了会儿，等言暮出来的时候，季苏叶已经换了衣服鞋子，说要出去散步。言暮也有事情和季苏叶讲，便依了她一起出去。

走了一会儿，言暮说：“下个星期……我要出差。”

季苏叶本来还高高兴兴走在言暮身边，听到之后一下子呆了，“什么？”

“去哪里？”季苏叶眨了眨眼睛，想再和言暮确定一遍。她又想，自己能不能和言暮一起去？

这个想法刚出现酒杯季苏叶压下来，工作是工作，她不能做个那么不懂事的人。

“海城。”言暮淡淡说，“你的家乡。”

季苏叶没讲话了，眸子却垂下来，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她不知道言暮是什么时候接到要去出差消息的，结果现在才和自己说，有点突然，让她突然变得难过。

言暮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糖，在季苏叶的面前摇了摇说：“你每天吃两颗糖，吃完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季苏叶撇嘴，不清不愿说：“那我一天吃完一袋，你第二天会回来吗？”

言暮严肃道：“我不会回来，但是你会长蛀牙。”

季苏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把糖接过来放手上抛了抛，知道这里面容量不大，才放心了一点。

“去海城干什么？”

“市场调研，还有一些合作。”言暮说，“可能要在海城建厂，你二姐也去，还有……”

“什么？”

“团队里还有江氏，所以江桢也会去。”言暮仔细观察着季苏叶的神情，“我觉得要和你讲一声。”

季苏叶垂头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脚尖向内，愣是把自己那口想叹的气憋住了，慢慢说：“没关系。”

哪里没关系？季苏叶全身上下都在说有关系。她自以为藏得很好，言暮却看得出来，哑然失笑，想伸手去摸摸季苏叶的发顶，却没想到季苏叶一下子抬头，言暮的手就贴在了季苏叶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