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回来的时候沈凝也已然一目十行的解决了手里的文件，她拿着急用的两个文件夹，路过的时候递到了设计部助理的手上。

“走吧。”沈凝说。

相比起一身干练的沈凝，秘书的大棉袄就显得格外臃肿，可尽管穿了那么多，大冬天的他依然一边走一边哆嗦得又搓手又跺脚。

“沈董你不冷吗？”

沈凝：“还好。”而且一会儿可能就会热起来了。

她启动了车钥匙，“指路。”

一如秘书电话里说的，仓库的位置很偏，而且越往郊区路越不好走，有一种开进大山里的错觉。

沈凝开到一半改了主意，她打量了一眼狭窄颠簸的泥石路，这种地势不适合刺探军情，甚至要是出了点问题，更不适合开溜。

于是倒了车，掉头去了秘书所说的那栋小平房。

“和谁聊天呢？”沈凝虽然专心看着前方，但还是准确的察觉到了对方的行为。

秘书顿时收了手机，讪讪道：“女朋友，抱歉啊，昨天一宿没睡，跟我闹脾气呢。”

沈凝没搭话。

虽然绕了一大圈，但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小平楼有五层，爬上楼顶后，带着秘书的望远镜，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刚刚倒车的地方。

再往前不远就要到白家那个神秘的仓库了，沈凝在对方的指导试一下，慢慢的平移着视线。

不过比起仓库，她优先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圆孔。

几乎是在视线触及的一瞬间，沈凝猛地蹲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紧跟其后的从她的头顶上方，刚刚站着的位置飞速划过。

就差一点，沈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慢一步蹲下，那个东西就会从她的身体上直接穿过。

根据刚刚短暂的一眼，她知道那个黑洞洞的圆孔应该是枪口。

所以划过去的，很大概率是一枚子弹。

看射程应该是一把狙，还加了□□。

“别动。”沈凝只用了短暂的几秒钟处理完了脑中临时获取到的各种信息，同时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把蝴蝶匕首，此刻正抵在秘书的脖子上。

沈凝的手很稳，刀锋紧挨着皮肤，再有一点就能割破流血。

刚才她蹲下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也跟着她蹲了下来，但是这种命悬一线的关头，对方脸上的畏惧却表现的略显拙劣。

哪怕是沈凝，堪堪捡回一条命，后背也已经被冷汗浸透。

“别动。”她在一次一字一顿的警告。

“不是，沈董，你这是干嘛呀？”

“不用演了，已经很明显了。”沈凝没什么耐心道。顶楼的水泥围墙很矮，所以为了确保不给对方瞄准点，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卧倒在地上。

“……”虽然很明显，但沈凝这么快的反应，显然应该不是刚刚才意识到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你是白家派来的内奸么？”沈凝道：“大概从你刚进公司的时候开始吧。”

“那你还让我留下来？”

沈凝扯了下嘴角，“让敌人觉得自己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

“那今天呢……诶诶，你小心点，别、别真割到了……”相比前刚刚那一闷枪，眼下的这个匕首倒是更让他心惊胆战。

“昨天你就在现场吧？”沈凝问。

“……”男人舔了下嘴角，答非所问，“商量商量，要不你赶紧先撤吧，我保证不阻止你，不然他们一会就追过来了。”

“你觉得我现在起身逃跑，能活着跑到那个门口么？”沈凝盯着他，“再者说，你特地把我引过来，应该是做好了两套方案吧，这个楼里，没有你们的人么？”

“这楼里没有，我发誓……”男人信誓旦旦道，“实话告诉你，刚开枪的那个不是白家的人，这里也不是白家的仓库。”

“那是谁？”

“是，是昨天交易的人。”

“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这个，我不能说……”

“说不说？”

“啊啊啊，等等、等等……说、说说就说。”

沈凝紧盯着他，直到对方磨磨唧唧的，哼了两个字出来，“白的。”

果然。

“现、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哼，”沈凝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动摇，“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话音刚落顶楼就冲上来几个黑衣大汉，沈凝扼着男人的脖子，刀尖直指他的颈部动脉，“这就是你说的，楼里没人？”

“……”

手里拿着个人质，对方倒是不敢贸然对她做什么，沈凝看着那个为首的大汉，乍一看还觉得有点眼熟。

不就是跟在白迪屁股后面的那个，叫二山的么？

沈凝：“我要见白董事长。”

“董事长没空，且吩咐我们，送你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