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知道(207)
林初沐看到她这个样子,早就心疼死了,没有什么比陪着周可岑更重要。
心疼的她失了智,显然忘记,周可岑上大学时每天是住家里的,哪有什么生病了一个人孤独的咬牙硬抗的情况。
而且,学校离她们家也不远,她想回家有司机接她,想住校有研究生宿舍,自然有人陪着她。
没有一点点心机,林初沐对周可岑是天然的依赖和信任,她这个小白兔,被作精吃得死死的。
能被作精欺负死,她还可能帮她圆逻辑。
周可岑本身就困,脑袋昏沉,四肢乏力,听到林初沐进来,这一症状更加明显,她虚弱得跟死过去一样。
她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慢慢的翻身,躺平,缓一会,再翻个身,侧过来看林初沐,然后像发条生锈似的,一点一点的坐起来,嘴唇苍白,语气虚弱,有气无力道,“你来了。”
林初沐眼眶倏地红了。
她皱着眉毛,苦着脸快速地眨眼睛,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
“阿岑”,林初沐的尾音发颤,又叫一声,“阿岑。”
周可岑作这一场,就是想让林初沐担心她,来她这里,不去看褚朝阳的球赛。
而现在她真的在这里,心疼的掉眼泪。
周可岑又舍不得了。
“没事没事”,周可岑立刻坐起来,双手捧着林初沐的小脸,拇指拭去她滚下来的眼泪。
“就是小小的感冒”,周可岑的脸和林初沐的脸距离极近,她温声安慰她,“没有大事的,喝点退烧药很快就好了。”
可是这安慰没有一点用,林初沐的眼泪滚得更凶了,周可岑擦的速度敌不过她流的速度。
“别哭了,宝宝”,周可岑心疼的啄啄她的脸颊,也不作了,“没事,就是普通小感冒,宝宝别担心。”
她好久没有这样叫过林初沐,也没有这样哄她,林初沐当即忍不住,一把扑到周可岑身上,脑袋搭在她肩膀上,紧紧抱住她,声音闷闷的,“我要是早过来住就好了。”
周可岑一听,敛了眸子,云淡风轻道,“从现在过来,也不晚啊。”
林初沐惦记着她的病,“我们去医院吧,别再耽误了时间,要不要先喝点水?”
“不要”,周可岑耍赖,“不想去,就想抱抱。”
“你都好久没抱过我了”,周可岑委屈控诉,“有了男朋友,就不抱我。”
“不用去医院,你抱着我就会好”,周可岑玄学治感冒。
林初沐拿她没有办法,抱着她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热得烫人,“家里有退烧药和体温计吗?我们先量一下体温好不好?”
作精上线!
有人哄着的作精,更是不得了。
“不好”,周可岑说,“不想量,发烧也没事。”
“我对我体内的白细胞战斗力有数”,周可岑说,“我相信它们。”
有个屁的数,额头的温度已经烫手了,跟个火球似的。
“量一量嘛”,林初沐脑袋蹭蹭她的颈窝,“就量一下下。”
“不要。”
闹人精永远是闹人精,她练过气功,能把人气死。
但是,林初沐并不觉得麻烦,可岑是病人,身上难受,比平常娇气一点很正常。
林初沐:“你都没吃饭呢,你量体温,我煮粥,吃点清淡的早饭,好嘛好嘛。”
“先喝点水水呀”,林初沐说,“我去倒水水,好不好。”
“听话嘛,阿岑,很快就倒好了,你数二十秒,我就回来了”,林初沐说。
她像哄小孩一样,有着无限的耐心,很认真的哄周可岑。
周可岑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咕哝道,“生病永远不好才好呢。”
“你就会一直在我这,永远对我这么好。”
林初沐愣了下,接着赶紧“呸呸呸”三声,迷信的要敲床头木板。
她这才发现,床竟然也换了,原本是木头的床头,现在变成金属的,一个个短柱子构成的。
“呸呸呸”,林初沐敲不到木头,又呸声,“今天乖乖去医院,明天就会好了。”
“床怎么换了呀?”林初沐疑惑。
周可岑不仅不解疑答惑,她还要反咬一口,“换了好长时间,你没有来这里,当然发现不了。”
“你每天都忙着,哪有时间来看我呐,新床我都睡好久了,你都还不知道”,周可岑眉眼低垂,透着可怜。
“生病不好的话,你还能多来看看我。”
林初沐的注意力又被她带走,她有些难过,竟然竟然是她忽视了阿岑吗?
“你明天就会好”,林初沐强调一遍,“我的嘴开过光,明天肯定就好了,你乖乖的躺在这里,我去拿体温计和水。”
“好了我也会在这里的”,林初沐说,“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