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知道(204)
周可岑觉得眼皮沉沉的, 所有的精气神像一夜之间被抽走了一样,疲乏的要命,浑身酸.软, 提不起劲。
不出意料,感冒了。她用鼻子吸气, 发现右边的鼻孔堵上了, 通不了气, 嗓子还干疼的厉害。
掀开被子想要起身, 头昏昏沉沉, 重得感觉要抬不起来了, 脖子支撑不住脑袋一样,必须得躺着才可以的样子。
事情有点不对头了。
似乎有点超出周可岑预计的效果了,貌似比普通感冒要严重,浑身跟被大卡车反复碾过一样,不是大卡车, 这种程度,像压路机压过去的。
连骨头缝里都是酸的,又困又乏。
这不怪她的抵抗力差,她很少头疼发热什么的,工作学习再忙她也会抽时间健身,饮食也很健康,身体素质不错,很少有机会生病。
昨天夜里,她低估了冬天寒风的力量,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导致这个情况的发生,她懒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就只想蒙着头睡觉。
睡到地老天荒。
太困了。
不过这样也好,周可岑想,严重一点,让没心没肺的小朋友担心担心,顺便可以因病闹人,这样想的话,也是值得的,身上仿佛注入了新的动力,懵疼的脑袋都不那么沉了。
她慢腾腾的坐起来,用手背试一下脑门,豁,烫。
难怪那么嗜睡,她一发烧就睁不开眼睛爱睡觉,都好久没发烧了,也好久没打点滴了,都快忘了嘴里苦,吃啥都没味道的寡淡感觉了。
这么品一品也好。
发烧更好,她也不量体温也不吃药,被子掀得大大的,她就把自己晾在外面。
给林初沐准备的应急医疗包里就包括了紧急退烧药和感冒药,都是药力比较强的,退烧药喝两片冲一包,再闷头睡一觉,醒来就能好了。
但她不乐意喝。
打着大哈欠,周可岑蔫哒哒的在床上乱摸手机,眼睛都不想挣的。
她床也不想下,没照镜子,也就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瞧着有多惨。
面色苍白,眼睛下面一片青,嘴唇烧得起皮,眼睛自动分泌眼泪,水汪汪的,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用一边的鼻子和嘴呼吸,呼吸的声音很重,听着就堵的慌,很累。
她前半夜冻着了,身上冰凉也暖不热被窝,她作死不开空调,直到睡着头发都没干透,被窝也没捂热乎。
后半夜就起烧了,越是发烧她越是睡得沉,等早上醒过来,嗓子烧得冒烟,咽口水都疼的咽不下去。
所谓不作不死,她作的现在难受死了,眼睛酸的老是流眼泪。
她太惨了,抹着泪看手机屏幕,晚上作天作地,女表里表气,现在自食恶果,报应来的有点太快了。
暗骂一声,周可岑去倒了杯水喝,喝了一口又觉得白开水太没味道了,不想喝,准备放在床头柜上时,作精之魂又开始燃烧。
她故意把杯子放在桌边,最边缘最边缘的地方,然后松手,眼睁睁看着杯子掉到地毯上。
完全没有人为的痕迹,水洒在地毯上,看着就是没有力气,连杯水都握不住了,它自己掉下去的。
事实上也就是杯子自己掉下去的,跟周可岑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个病的抬不起手的无辜作精。
杯子在地毯上滚两圈,竟然没有碎,周可岑有点遗憾,她想捡起来重新摔一次,杯子打烂在床头,更能营造她孤身一人,凄凄惨惨,想喝口水都喝不到的氛围。
没准初沐心里一软,就搬回来住了。
弯腰捡杯子的时候,周可岑意识到自己有些沙雕了。
神经病。
她骂着神经病,还是把杯子捡起来,一个连脸都没力气洗,动都不想动的人,捡了杯子,爬回床上,站起来。
把杯子高高举起来,不给它作用力,让它自由落体,掉在地毯上。
杯子……弹起来,落下去,还是没碎。
周可岑突然来劲,她生着病,就容易幼稚,就执着得想把杯子摔烂,让林初沐来陪自己。
“狗东西,没有人可以和我作对”,周可岑以带病之躯,生龙活虎的跳下床,拾起杯子,自言自语,“给老子碎。”
女孩子一生病呀,就容易多愁善感,委屈是说来就来,发烧把周可岑脑袋烧懵了,没有平时的伪装和冷漠,她气呼呼的盘腿坐在床头,杯子放在腿上。
一个人叨咕,“她不想来的话,杯子碎了有什么用。”
“什么碎了都没用,不讲良心的小狗。”
“一长大就不要我了。”
“杯子有什么罪,就是我碎在地上,她不想来还是不来,跟男朋友卿卿我我。”
“林初沐是狗屎,小狗屎。”
骂完林初沐,周可岑更委屈了,她眼睛里有泪光闪烁,感冒真是有毒,眼睛酸的老忍不住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