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子(22)
我后来就主动‘引诱’她。然后她就选择和我在一起了。
以前的我到深夜3、4点,都不会睡的。我一天只睡两个小时。我一般都是翻看一些案件资料。一些比较恐怖的案件。为什么呢,因为这样可以刺激感官,不会做我自己的噩梦了。而且可以让我觉得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她和我在一起之后,我每日就很早的睡。对她来说就是晚睡了。我不再过那种神经紧张的生活了。我不再被可怖的过去所围绕了。
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我的爱意……也许是性。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的禁区。她可以随意来去,就说明了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我真的害怕她离开。对我来说,这个人,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会不会承认我也是无所谓的。只要她在,一切都好。在庭上,我是个冷酷桀骜不驯的律师,庭下我永远是她的……她的……
不好意思。我……
我只想说,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事,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离开她。我永远爱她。我真的爱她。我想让她自由,因为我一度认为我对她的爱是囚笼。但是我又想让她留在我身边。我怕……”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这话太突兀了。甚至我对我自己失望。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但是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我从头到尾都是被照顾的那个。给人添麻烦的那个。”
“我没觉得你麻烦。我还觉得我麻烦了你。”
我右手摸着她的左脸。
我们都不大擅长表达我们的情感。
狼狈的我,破碎的她。我们是照亮彼此的光。有了彼此,不需要再独行。
辞职之后,我的性格尖锐了很多。我在想究竟这是我的本相,还是外力导致我的变形?
我没有答案。
我父母呆了几天后就离开了。
临走前,我母亲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耳语,“我真的觉得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挺好的。”
我无言、她进门以来说了好几遍了。她继续说,“我一开始是不能接受的。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们两个的感情和男女没有什么不同。我会劝说你爸爸的。”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本来应该猜到,她本来就是女强人,所以思想不那么正统,能消化得了我的行径。但是现在正统不正统对我意义不大了。
我找到一份撰稿人的工作。我隐去自己的姓名,起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在基督教报纸上四处投书。至少有一点稿费。离开教会后,我对圣经的看法更加矛盾了。我的生活是自由派的生活,可是我的思想还是传统福音派。我深刻感受到了肉体和灵魂的分裂。问题是,哪个是肉体,哪个是灵魂?
她的母亲特地邀请我们吃了饭。餐桌上还有她的姐姐。
她的家人,对于我们的态度更加柔和。甚至她的母亲对我很热情。
她们母女之间还是有嫌隙的。但是至少可以坐在一个沙发上看电视。至少可以谈论生活中的所见所闻。
我慢慢适应了没有教堂,没有聚会的生活。我依然会读经,依然会祷告。但是我的耶稣越来越陌生了。也许耶稣看我也越来越陌生了。
她马上就要33岁了。我也快要35了。那个毁灭性的事件,也过去了19年有余了。
然后她做出了一件我意料之外的举动。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心情都很好。
我下楼去送垃圾。今天轮到我了。我们两个早就说好了轮流来倒垃圾。当然,我们不会算计谁欠了谁几次。这台无聊了。
上了楼,我发现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她紧盯着那个盒子。她看到我进来了,她眼睛里的光芒甚至刺到了我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她打开了盒子。
我看到了。盒子里是两个戒指。
我懂了她的意思。
“……你愿意嫁给我吗?”她腼腆的笑了。
我哭了。我知道我们现在还不能领那张纸。但我们就是一对。我们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
她伸出手来,拭去我的眼泪,“别哭了。所以你愿意不愿意?”
“我愿意。”
“那就伸出手来。”
我们自己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就当是婚礼了。
“你要不要当我们的证婚人啊?”她和我开玩笑说。
“我在教堂的时候,也就临时证婚过一次。传道一般情况下不能主持婚礼的。还有我们不需要任何的证婚人。”
我们注视着对方,脸的距离彼此靠近。嘴唇和嘴唇互相碰触。我们注定要用一生来治愈彼此。
我终于有机会面对我自己。
我和她的故事,未完待续,我知道永远不会有结局。直到我回到天那边的家乡,我还要继续爱她。爱才是让世界不一样的根本。就算遇到苦难,我也会忍耐。就算遇到围墙,我也会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