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拿她没法，正要说话，就见赵谊匆忙地跑了过来。

“周余，好……消息，好消息！”赵谊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李萍导演筹划新电影，点名要见你。”

“李萍导演？”画棠惊讶地瞪大了眼，“她想和周余合作？”

李萍导演是圈内有名的大导，年纪轻轻就斩获了国内外数十个大奖，不过她的产量不高，又极少出现在公众眼前，为人很是神秘。

之前就有听说李萍导演喜欢和新人合作，认为新人的表演更富有创造力，甚至亲自到学校里挑选电影主角。

没想到向来眼光毒辣的李萍导演，现在居然看上了周余。

“对，明天晚上的饭局。”赵谊忙不迭点点头，“她明天就到X市。”

果然是个行动派。

画棠感叹一声，扭头再看周余。

近来几天，她正好拍到结局前入魔的戏份，眼妆加深了许多，身上又有血迹，整个人看起来都脏兮兮。

“现在的电视剧怎么都喜欢用眼妆的颜色来区分好人和坏人。”

“不好看吗？老婆。”

“倒也不是。”

画棠犹疑了片刻，认真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刚吃完小孩，嘴巴都没擦干净的坏蛋。”

吃小孩？

周余愣了愣，随即笑弯了眼，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老婆，我不爱吃小孩，我只爱吃你。”

画棠一瞬红了脸，想到昨晚发生的不可描述，恨恨地推了她一下。

“流氓！”

周余乐得顺势抓住画棠的手，送到嘴边轻咬了一下，佯装出苦恼的模样，问道：“该从哪里吃起好呢？”

画棠登时耳根红得滴血，反驳的话不会说，想要抽回手，不想周余却越抓越紧。

“吃什么小孩？”赵谊不合时宜地出了声，“先吃午餐，再不吃，送饭的场务就要走了。”

气氛有一丝尴尬。

周余收起笑容，拉着画棠起身，路过赵谊身边时，不忘瞥了她一眼。

“瞪我干嘛？”赵谊有些摸不着头脑，“吃午餐有错吗？”

吃午餐是没错，可有的人只惦记着该如何吃老婆。

*

隔天傍晚。

赵谊亲自开车，带周余和画棠到了X市一家有名的火锅店。

火锅店很热闹，门外光是排队的人就坐满了两排，店内更是闹闹嚷嚷，说话都得抬高两个度。

“李萍导演的品味还真独特。”赵谊扯着眉，表情里透着困惑，她还以为著名大导的饭局都在一些高档的私人会所，哪里想到还有人会约在火锅店！

“她有说她在哪一桌吗？”画棠倒是不在意吃饭的地点，只是火锅店人多，一桌一桌找过去太费时间。

“她说在窗……”赵谊说着，扭头看窗边，忽地噤了声，“李导，您好。”

窗边卡座，李萍导演身穿素色长裙，撑着脸回道：“你好。”

座位只有两排。

周余和画棠自然落座，赵谊顿了顿，别无选择，只好在李萍导演身边坐下。

“点菜吧。”李萍导演顺手拿过菜单递向周余，“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辣，锅底就要了鸳鸯。”

周余了解画棠的口味，快速勾选了几个菜，又问服务员要了一壶热茶。

“周余，不用那么麻烦。”画棠推推她，有些拘谨。

拍摄周期，画棠陪着周余日夜颠倒，亲戚提前造访，昨晚在酒店里折腾了一宿，痛得没法入睡。周余看着心疼，半夜出门买药，回来也是一直盯着她喝热水，就怕她再疼。

“肚子会痛。”周余伸手摸摸她的肚子，“要暖和一点儿。”

温热的掌心揉搓着小腹，画棠感觉舒服了许多，抬眼对上李萍导演若有所思的注视，不禁有些难为情。

“导演您好，刚才一直忘了介绍，我叫画棠，我是……”

“周余老婆。”李萍导演接过她的话，补充道，“我妈妈在追你们的恋爱综艺，她很喜欢你，一直催我找个和你一样贤惠的女朋友。”

周余顿时手下一重，看向李萍导演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

“放心，我没那个意思。”李萍导演耸耸肩，转开了话题，“周余，让你演一个怕老婆的恋爱脑怎么样？”

“很难。”周余如实道，很多时候，她对画棠的行为都处于下意识反应，自己也不清楚恋爱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感情戏，很难。”

赵谊听完周余的回答，不免慌了神。

早知道出来前就该和周余对好台词，哪能像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缺点。

“不错。”李萍导演却是笑容大了几分，“正好我想邀请你演一个没有感情的疯子。”

“没有感情的疯子？”画棠重复了一遍，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人感觉难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