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本演绎(28)
“行了小侯爷,别滴你那□□尿了,瞎耽误功夫。”第四人谭晔瀚须发花白,与会中最年长的那个,拿烟斗磕了磕桌子,止住闲谈,“小夏,你说吧。”
“哎你们说到哪儿了?等下我等下我,我刚哄孩子睡着。”投影屏对面墙上的壁挂电视出现了一名中年女性的上半身,常颖,为山庄提供安保的公司是她父亲名下的产业。
见大伙的目光一致朝她,常颖做了个活泼的鬼脸,“没事儿,小夏,你接着说。”
夏礼白揉揉眉心,目光极快地扫过每个人。
席秀婉chūn双手捧着不久前失而复得的观音像,chūn风拂面。
万鸿洲锁定电视对面墙上的荧幕,在尚星琪和搭戏三人组之间游移不定。
小侯爷约是想起临行前老父亲的嘱托,抹了第二次平日不轻弹的眼泪。
谭晔瀚嘬着没点火的烟斗,神色愁苦寂寞——多半是犯烟瘾。
苏姐给在座的人沏茶。
常颖切了静音,正扭头跟画面外的人说话。
此间露脸的共计七人,三江流域排名前百的纳税大户,此间占了五个,苏姐在别的区域。
除了金玉满堂,六人还有个共同点,就是在过去八年内,每家都丢失了一件以上的绝世藏品或传家之宝。
当然三江流域失窃的并不止他们,这六家多少有些世族和事务渊源,相互有所来往,几相合计,组成了失物者联盟。
“那么我先从结论说起,流窜三江流域六年,近两年销声匿迹的小偷就是她。”侦探用激光灯指向尚星琪。
小侯爷拍案而起,“这小贼胆子也忒——”
谭晔瀚一眼扫过去,小侯爷举起帕子偃旗息鼓。
红色激光束飘向左半屏,侦探接着说道,“我们已经知道,陈小华因为工作便利得知观音像藏在山庄,继而找到王老大的外甥吴征,哄骗采药人杨红柱入伙,这三位是配合演戏。而这位——”
她举起遥控器,点选播放新视频,“是本色出演。”
视频没有打码,内容直播间的视频更丰富,从第一次面试尚星琪裹袖子揿门铃开始。
“你们看——”激光红点在星琪手上画了个圈。
“她会出自本能地减少或消除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她用卫衣裹手指揿的门铃,注意到摄像头,立刻拿手机挡脸。面试前,找苏姐问“直播打码的技术处理到什么程度”时是很巧妙地用指甲和指关节翻页。
山庄停留过的地方没留下完整指纹。
“短期记忆力很好,称得上过目不忘。”
用的时间不到普通人三分之一,且只看两遍就记下了四页纸的资料。期间,分心观察了其他面试者的形态举止。
复试时有理有据将了陈小华一军,声明他自己签署过接受高危作业的协议,还“好心提醒”他条款在第几页第几行。
第一天早上吴征和杨红柱的对话也能复述十之八|九。
“有自己克制恐惧的方式。”
被蒙眼送上塔吊吊臂,解开眼罩的刹那,除了杨红柱,其他人连滚带爬、鬼哭láng嚎,只有尚星琪没什么反应,自始至终也没有过分恐惧的表现。
“反应敏捷。”
上山庄过石桥时,吴征出现意外,尚星琪马上去扶苏姐,一点儿没碰到近在咫尺的侦探。
“对金钱不敏感。”
苏姐在最后测试的当晚提到数百万的观音像,二十万的奖金,其他人对此都有难以掩饰的反应,或询问信息,她低头看平面图,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怎么吃饭。
“善于或者说习惯于变装。”
穿上厚厚的衣服,就能从偏瘦的体型变成大胖子,动作体态看不出丝毫违和感。
到这里,侦探播放了另一条视频,是她不久前给星琪看的,吴征打掩护,杨红柱去取观音像的片段。
这半分钟的视频在占去半面墙的投影屏循环播放了三遍,席秀婉不解地问:“你给我们看这个gān嘛?”
侦探圈出河面上的石桥倒影,提醒道:“注意看这里。”
万鸿洲眼尖,“那个黑点,是人?!”
“没错,这就是杨红柱取观音像的整个过程。”夏礼白淡淡道,“她第一遍看就发现了。”
视频播放完,侦探的解析也告一段落。
小侯爷首先发问:“照你分析,既然小贼就是她,为什么不扣起来,还要把她送回去?”
“小夏。”谭晔瀚问,“你不告诉小婉观音像的位置就算了,搞这出放虎归山是什么意思?”
席秀婉抬了抬手,“我也不太明白,你一早知道观音像在石桥,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他们拿走?”
“不是一早知道的。”夏礼白道,“是那天晚上过石桥突然想到的。过去两年王老大不松口,是因为他不愿把东西分给外人,但山庄易手,道路重新改造,等石桥翻修,藏了两年的观音像必将重见天日,所以王老大向他外甥吴征透露了信息。我认为陈小华大概率也不知道藏东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