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掉马了+番外(68)
靳芳菲显然不信,“若是如此,群玉院的人哪里会记得伍公子你,还点名道信的要清风姑娘。”
靳芳菲不曾发觉这话中酸意,伍思才这时没了往日的精明,一心只想着靳芳菲将她视作那般品性不佳之人,急得不知如何解释。
最后还是青笋道:“靳小姐,您可莫要信了那外头人的话。小的作证,少爷的确只来过这里两回,而且两回皆是为了应酬。群芳院打开门做生意,那些个龟公记人最清楚,想来是记住少爷,因此提了两句。”
“您放心,我家少爷自幼便洁身自好,从不在外风流,而且府中更是连通房丫鬟也无,小的身为少爷身边伺候的老人,半点无虚言,这点请靳姑娘放心。”
话落,二人双双红了脸。
靳芳菲背过身,她也不是故意打听伍思才的私房事。
伍思才气急败坏要赶人,“你说什么呢?青笋,去去去,赶紧的去查查刘寅在哪个厢房。”
青笋好不委屈,若非见少爷支支吾吾半晌解释不出一个字,他哪里会主动解释。
“是,小的这便去。”
随着门“咔嗒”一声被关上,厢房里一阵安静。
伍思才苦闷,她一个女子要什么通房丫鬟,赶着被人拆穿么。这青笋愣是大胆,在一个姑娘面前毫不掩饰,没得羞臊。
半晌,伍思才吞吞吐吐道:“靳姑娘,你莫听青笋胡言乱语。”
靳芳菲转身,“你的意思是青笋说的是假话,你是群芳院的常客?”
伍思才摇头,“不不不,他说的自然是真话。”
靳芳菲见状露出笑容,眼睫轻颤,低声道:“那不成了。”
伍思才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见靳芳菲坐下来,好奇的望着房内,不似置气的模样,她这才算是石头落了地。
此时的伍思才认为只要靳姑娘不误会她一切便是好的,她从未想过为何如此在意靳芳菲的想法。
伍思才跟着落座,抬起手提起茶盅到了两杯茶,慢慢道:“待青笋回来,我们便好好思量如何教训刘寅。”
靳芳菲想了想道:“还是堵他巷口打他一顿最解气。”
伍思才默默喝了口茶,忽然道:“靳姑娘从前爱好堵人巷口?”
靳芳菲一怔,脸蛋霎时绯红,她想否认,堵人巷口似乎非大家闺秀所为。
可靳芳菲一向不爱撒谎,她犹豫半晌低头小声道:“也非经常。”
像是一只雄赳赳的小狮子忽然偃旗息鼓,耷拉着脑袋委屈得不行。
“噗嗤。”
伍思才哈哈笑了起来,“听闻邙州民风开化,如今见了靳姑娘才知当真如此。”
靳芳菲跟着笑起来,打趣道:“邙州女子爱憎分明,谁惹怒了我们那便手底下见真招!”
伍思才起身拱手道:“那岂非要请靳姑娘手下多多留情才是。”
靳芳菲想到的是从前伍思才被人欺负一事,“日后若是有人欺负伍公子,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报仇,不叫你被人欺负了去!”
伍思才一怔,若是被人听去定当她是小白脸,可此时她听来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像是一团火似的将她包围着,无处不是温暖。
逼回眼底翻涌的泪花,伍思才叹道:“说起来,从前我被你大哥救过,如今又被你救了一命,哪日定要好好谢谢你们二位才是。”
靳芳菲听到这话,神色闪烁,她握住面前的茶杯,别有深意道:“大哥同爹爹一起镇守边关多年从未至京城,不过待他成亲后约莫是要来京城探望祖母的。”
伍思才却未明她意,只是惊讶于靳飞成亲的消息。
她怔怔的问:“你大哥要成亲了么?”
靳芳菲未曾察觉伍思才眼底的晦涩,“嗯,大哥去年定了亲,是与我大哥青梅竹马的女子。”
靳芳菲提出此事的目的便是想让伍思才想明白她的大哥靳飞从未来过京城,而且根本不知她与伍思才之间的约定,可伍思才想到的却是旁的。
当年那事发生后不久,发生过一事让年幼的伍思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她与旁的女子不同,此生摆脱西伯侯府三少爷的身份或许只是痴心妄想。
而那样以身相许的话在旁人眼中又是如何的荒唐,加之不久便听闻靳卢大将军一家离京的消息,伍思才彻底将那句戏言放进心中,直到靳芳菲的出现让她再次忆起往昔。
如今再回首,伍思才心底仍旧苦涩。
她永远记得看见她偷穿娘亲房中丫鬟的衣饰时杨嬷嬷眼底露出的惊恐,仿佛她做了多么大逆不道之事,可她分明也是女子,也期望着像寻常女子一样穿着华美的裙裾。
伍思才眼底那一抹哀愁,让靳芳菲心底发疼同时她也在疑惑,伍思才为何忽然如此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