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的课。

十班最近没交作业的都比较少，但是，好像学生们都秉信着，交不交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这两天，简纯在改收上来的试卷的时候，就发发现，有些同学遇到不会的题，就留了空，连抄答案都懒得抄一下。

简纯进了教室，课代表上来给她准备课件，她也下意识地看了看桌面，顺手摸了一把，黑板倒是干干净净的，就是这桌子有些脏了。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学生，做作业的，玩闹的，见她的到来拘束起来回到座位上的，有的看见她来了，还冲简纯打招呼。

简纯巡视了一圈，发现靳梓烨今天倒是老实了地坐在位置上，和她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猛兽一般，就把目光给缩回去了。

简纯疑惑，又想了想，没交作业的名单上也没有靳梓烨，这个模样，做什么？

索性上课铃声很快就响了。

第二次上课铃声之后，教室也就安静了下来，起立之后，简纯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

“今天的值日生是谁？”

有学生举手示意。

简纯点头，看了一眼，又说，“每天值日生在擦黑板之后，记得清理桌面。”

不等旁人面露尴尬，简纯又说：“这周末要月考，大家做好准备，到时候周五考一天，周六早上半天。”

简纯说完，下面又是唉声叹气。

好像昨天才考了，怎么今天又要考了。

明明昨天才换了位置，适应了新同桌，怎么又要考试了。

简纯拍了拍掌，示意安静：“这学期之后，大家都要分科了，黄老师之前也应该跟你们说过吧？”

黄老师就是十班待产的前班主任。

学生们异口同声应是。

“那现在大家就可以有偏向的学习一下，以后高考理科就是语数外物化生，文科就是语数外政史地。你们现在要学的东西很多，偏科的同学也多，可以先仔细考虑一下自己想要学什么，和家长商量一下，以后侧重学习。”简纯说。

有人问道：“那要是我念理科，就不用背政史地了吗？”

“老师上课的时候你们还是要认真听，因为高三的时候要会考。”简纯答道。

问问题的学生也没想到还会有会考这个新名词，没想通，又听简纯说：“会考是每科都要考，如果不及格，你就拿不到毕业证。”

语毕，下面的学生们都跟着议论起来，简纯等他们说了两分钟，又拍了拍桌子。

“好了，这些事你们都要记在心上，另外如果有同学不知道想念哪科的，可以来问我。”简纯说完，也没给人时间，“现在翻到必修二第四章 ……”

……

一节课下课，一群人都去聊分科话题了。

虽然上学期提到过，但总归是没有真实感的，毕竟离高一结束，还有半年时间，这半年，他们有很多时间来考虑。

然而，一开学，生活有规律了，学习走上正轨了，时间节奏就变快了。

他们每天有太多事要做——人际交往，学习，就连吃饭睡觉，处理生活问题，都变成了需要认真考虑时间的重中之重。

这时候又一提及分科，一众人也都重新提起了兴趣。

“你想念理科还是文科啊？”

“我有些偏文科，如果没有理综拖分，我觉得我能进实验班也说不定。”

“我还想继续跟你当同桌呢……我这成绩好像都差不多，去哪科都一样。”

“那你更喜欢文科还是理科啊？”

……

班级一时之间越发热闹。

简纯被晾在一边，也没觉得尴尬，收拾了东西就回办公室。

刚到走廊上，她就见靳梓烨也从后门出来。

“大姐。”

简纯也没停步，毫不客气问：“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鬼鬼祟祟的。”

靳梓烨当然没有吃错药，他就是有些别扭了。

在简纯的注视下，靳梓烨没有坚持多久，跟在人身边，亦步亦趋问：“呃，大姐，哈哈哈哈——吃了吗？”

简纯：“……”

简纯：“吃了。”

简纯见人还不走，又问：“要问问题？问个问题书也没拿来。”

靳梓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门，继而脸上一片愁苦的，“嗯，要问的。”

简纯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靳梓烨：“吃什么了？”

简纯停步，看着旁边的人。

高大的少年像是落水的大狗，少了往日里的威风，多了些楚楚可怜。

简纯很想没有形象的嘈一句。

这什么问题，还是说，其实对方真有什么事要说，所以拿这个当开场白？简纯等着对方的下文。

在简纯的灼灼目光下，靳梓烨又梗着脖子道：“大姐，你吃什么了，喝什么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