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394)
林然习惯性一躲,“摸孩子去,别摸我,我脑子好着呢。”她不想提起这件事,免得阿凉有所察觉,认真道:“殿下该知,若想朝堂稳固,秦宛留不得。”
秦宛如飞燕,难以禁锢,折断双臂,人也就死了。
信阳没有意外,眼下镇定自若的林然才是常色,昨日约莫就真的是脑子坏了,她顺势道:“我也曾想过此事,却也不急,待洛家昭雪后,我会逼迫太后退位。”
林然不赞同:“秦宛留一日,太后就会坐在紫宸殿一日。她二人相辅相成,太后是秦宛的靠山,秦宛是太后的左膀右臂,你觉得秦宛在一日,太后会甘心回慈安殿?这般与陈知辰在位时有何区别?”
换而言之,太后会废了陈知辰是因为她被囚禁,离至高无上的权力离得太远,可眼下呢?她若再退回去,如何会甘心,秦宛在,就是她手中的利刃。
秦宛不仅有太后,还有同样可以问鼎的长乐,她三人就是最好的阵营,信阳一人,略显孤单了些。
林然将话说得很透彻,将信阳心里不愿揭开的疤痕都揭开了,眼下杀秦宛,就与长乐反目了。她略有迟疑,就听林然道:“殿下不愿与长乐反目,此事我可来。”
横竖她不会留在洛阳,当一恶人也是无所谓的。
她的提议让穆凉心下一紧,信阳若在此事上优柔寡断,以后处境就会更加艰险,林然方才将话说得很清楚,若想早日登基,秦宛就是最大的阻碍。
她焦急时,信阳回应道:“秦宛之事,我去解决,你就莫要沾手了。”
信阳自认自己非善类,与长乐之间姐妹的情谊就像包裹着灯火的纸,随时都会被火焰吞灭。经过洛家之事后,她不敢随意再赌,林然的建议,她听了。
林然知晓她听进去了,觉得脑袋有些重,牵挂此事就多问了一句:“殿下想要如何去做?”
“弹劾定罪无用,直接鸠杀。”信阳果断,眉眼也瞧着几分清冷。林然已看不清了,使劲揉了揉了太阳穴,呼吸的热气都感觉是烫的,她想长话短说,便道:“鸠杀可,只是需事先谋算好,殿下等我两三日,我细细想想。”
信阳想的无非是直接将人拿下,这般显得无理,又会让长乐反抗,不如好好想想,杀了之后再定罪名。
她感觉自己置于火炉中,难受得很,瞧了远处的阿凉一眼,道:“殿下,时辰不早,我想先休息。”
信阳还有些话想问,比如昭狱里的事,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不愿逼问她,就带着人先离开。
她一走,林然就软了下来,方才的冷硬都散得干干净净,无助地朝穆凉伸手,碰到穆凉冰冷的手后,贴向自己的脸颊。
就算这样贴着,也不能减缓身上的热度,她明明感觉喉咙里的火热,可犹自感觉到冷,抓住穆凉的手就像危难中握住救命稻草,怎么都不肯放。
她难受,穆凉看在心里,打发婢女去看看汤药可好,自己坐下来抱着她,一寸一寸摸着她身上的肌肤,无论摸到哪里都是烫的。
早知林然这么受不得寒气,就不该带她出府,她心里急得不行,面上也没有显露,抱着林然,说着趣话。
林然话不多,半晌才回一句,大多是穆凉在说着话,等了许久才将退烧的汤药等来,喂了林然喝下后,林然依旧攥着她的手不放。
穆凉知晓她的意思,脱了外衣,陪她一道躺下,林然喜欢贴她睡,眼下她身子是凉的,更要贴着不放了。
此时贴着是极为正经的,林然也不会想着旖旎之事,就这么静静贴着,她脑子烧得有些不做主,就想起昨日的梦来,问穆凉:“如果我不记得你了,你会不会离开呢?”
穆凉眼下没有心思听着这些‘如果’的问题,随意回道:“不会,哪里都不去。”
“那你还会这样守着我吗?”林然睁着眼睛,眼里带着血丝,愈发显得不正常,穆凉不想同她说着无趣的事,可又不好直接回绝,便道:“守着你作甚,看你与别人欢好?”
“也是,你曾说过,我待你不好,你就青灯古佛……”林然小声说着,困意袭来,来不及深究,就睡了过去。
随意一句话,穆凉没有在意,等她睡着后,自己披衣坐起来,吩咐婢女打些热水来,她给林然擦着身子。
擦一擦,或许会舒服些。
后半夜时候,烧也没有退的迹象,大夫愁得头发都白了,药不能重,重了伤身体,轻了又不见好,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么麻烦的病人。
天亮之时,公主府的人请了太医过来,府里大夫对发烧的病情拿不准,不如太医拿手。
信阳照旧去上朝了,临走前过来看了林然一眼,神色多了几分凝重,让人守好府门,莫要惊扰了府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