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也是，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我也是不爱学习，还炸了导师的实验室。”

明明如此阴森，两人还闲谈起来了，祝芒五官精致的容颜露出了一抹怀念一闪而过，随后便被笑容给取代了。

夏无芊想起来自己对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除了名字，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犹豫了片刻，与祝芒并肩行走在一起，轻声道：“祝芒，你的过去是怎样呢？”

“如果……”见对方沉默，立体的五官隐藏在阴影里，她改口道：“抱歉，我不应该提……”

“这没什么不能提的，我死的时候27岁，没错，就是你口中的英年早逝，只是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死的了。”祝芒好笑，轻轻抚摸了一下对方柔顺的黑发。

“或许是得病，或许是意外，可能是自杀，抑或是他杀。”

“那你还有家人吗？身体呢？”

“不记得了。”

第9章

一人一鬼慢慢进入校园，这里很多东西都已经呈明显的破败之势，而且铁门都已经上锈，完全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门到底是哪一扇门，这个学校这么大，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完。

“我们可以分开找，那门到底是什么样子？”

祝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而且这里……有同类的味道。还有那扇门，当你看到你就知道一定会是它。”

出乎意料的是夏无芊有些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心里还想着刚刚对方的话，对过去的一切都不记得了，那是该有多么难受。

忘记了自己的人生。

忘记了自己的身体。

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当再次存在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能看见，也被遗忘。

现在，除了沾有因果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还记得她了……

“怎么了无芊，有心事？”

“嗯，我只是在想那扇门一定很特殊。”夏无芊随便含糊道：“就算真的遇见了什么我也不怕，因为有你送给我的刀。”

这把刀叫做潮汐，朝为潮，暮为汐，起起落落又是一个轮回。

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吊坠儿，心脏的某一处像是塌陷了一样，变得很柔软：“而且还有这个，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所以没有任何问题。”

态度很坚定，想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神色如常：“好，有事随时叫我，叫我名字就行。”

“有什么时间限制吗？”

“有，3:40之前一定要找到那扇门，不然就找不到了，只能等明天。”

“其实，祝芒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对吧？”

“或许。”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眯了眯眼睛，眼神平静无波，看起来淡然。

“双江中学以前曾经发生过命案，食堂，舞台的下面，还有三号楼一楼楼梯口的一个仓库小门能不去就不去，我去就好。”

“没问题。”

祝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修长洁白的手指抚上夏无芊的脸颊，具有非常真实的触感，就这样慢慢靠近……

夏无芊不禁失神地看着她，对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越放越大，心跳一下子加快，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眼神都空洞起来。

这是……？

“怎么？这么想我亲你吗？”

夏无芊的脸“砰”的一下温度就升高了，在这黑夜里虽然看不到，但是对方感受得到，因为那只手还在脸颊上。

这么直白，反而被吓了一跳，她瞬间拉开距离，话也不说了。

祝芒轻笑，声音温柔：“原来还真的是这样，无芊，你是喜欢女人吗？”

“别……别问了。”夏无芊有些抗拒，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敢看她。

祝芒将球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不要激动，也别紧张，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是男是女又如何呢，有些东西本来就没有理由。”

夏无芊差点甩开她的手，胸腔剧烈震动，犹豫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

“我……先分头行动吧，我怕时间不够，等会儿来不及。”

祝芒偏头看着夏无芊：“好，有事儿一定要叫我，刚才我说的地方不要去，如果想知道我在哪里，直接对着骨头叫我名字就行。”

两人分开过后，夏无芊直接从教室开始找起，虽然都上了锁，但是这把刀削铁如泥，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还有那扇门，看到了就知道……肯定很特殊，至少不是很容易找到，不然祝芒早就应该找到，即使叫她过来也是让她去取，而不是说现在还在找。

一楼的教室没有任何异常，不仅仅是一楼，而是整栋一号教学楼都没有异常，这里都是老鼠的聚集地，一窝又一窝，开枝散叶繁衍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