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球]高山流水(115)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挺直的后背,幸村放下手和穿着浅色便服的徐佑并肩走向海滩。
“伤口早就结痂了,医生说暂时不能太剧烈运动。我打算这几天做些腿部训练。”夕阳下的大海也美啊,落幕余晖的壮观,与旭日恰好是两端景色。
“就不能休息几天吗?出去玩一玩?”
“现在不是放松的时期。”两人沿着海岸线悠闲散步,“幸村君也在忙吧?网球部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大家状态挺好的。”幸村对第三年的比赛很有信心,他和徐佑都在部里,今年立海同样势不可挡,“佑君先安心养伤。”
“没那么严重。”徐佑浅笑,“这几天躺在床上,整个人感觉都不对劲。”大概他就是闲不下来的性格。
幸村没有答话,他抬头远望海平线硕大的红轮:“夕阳很美,是吧,佑君?”
“是啊,不过,我们要不要什么时候早起来看日出?感觉那景色和幸村君更配。”
“呵呵,我觉得和佑君也很配呢~”
海边,又是周末,咖啡厅里人比较多,两人等了一会儿才等到窗边的桌位。最后一丝光辉也被大海侵吞,幸村瞄一眼望着窗外神色宁和的挚友,放下咖啡杯:“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故事,想听听佑君的见解。”
徐佑转头专注:“嗯,什么故事?”
幸村双手横靠在桌上,上身略微前倾直视对面的黑眸少年:“是中古的故事。”
“传说在汉朝的时候,有两位饱读诗书的贤士,一位叫左伯桃,一位叫羊角哀。他们都很有才能,互相赏识,打算一起到贤明的楚元王那里出仕。”
徐佑已经知道幸村想说什么,下意识避开视线。
“但是他们带的粮和衣物不够,恰好冬天碰上大雪,荒郊野外又没有食物。两人在路上饥寒交迫,眼看都无法走出这片雪地。”
“于是左伯桃想,两个人一定走不到楚国,不如把两个人的衣服、粮食合起来给一个人用,这样才有希望到楚国去。”
幸村摆正姿势,端起咖啡杯,目光未曾转移。
“左伯桃让羊角哀去找干柴取暖,自己在枯死的桑树干里留下粮食和自己的衣服,自杀了。羊角哀这才无奈地怀着悲痛,半饥半饱地走到楚王的都城出仕做官。”
“佑君觉得左伯桃做得对吗?”
“我...嗯...也许当时情况急迫,不得不这样。”徐佑低头喝茶,“能保全一个人或许是好的。”
“所以佑君也赞同这样?直接自杀为朋友选择了光明的路?”幸村后仰,看似悠闲地抿一口苦涩的咖啡。
“或许情况紧急,”
“但是羊角哀不知情,假如他根本不愿意这样呢?”
“左伯桃也肯定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去楚国。”
“所以左伯桃就不能替羊角哀想想吗?”幸村冷笑。[你就不能想想我的感受吗?]
“......当时的情况是不能两全。”
“不拼一拼,怎么知道一定不能两全?”
“......”[不一样。]徐佑不停地小口喝茶,似乎想以“忙碌”避过这一话题。
幸村放下咖啡杯,微转一个弧度:“后面的故事,佑君也知道的吧?”
“羊角哀做官后去给左伯桃收尸、厚葬,但是被不远的荆轲鬼魂威吓。人鬼殊途,羊角哀为了保全左伯桃的墓,自刎做了鬼魂,和左伯桃一起把荆轲的鬼魂驱赶走。”
“不智之举。”
“佑君这回觉得自杀不智了?”
“......”徐佑双唇紧抿,有些堵,又有点委屈,“逝者已逝,生者自全,这样不好吗!”
“是好啊。”幸村后靠椅背,抱臂凝视,“但是某些人总想替别人做选择,觉得自己是为了别人好,不觉得自私吗!”
“怎么自私!”徐佑一拍桌子,站起来,“这难道不对吗?这难道不好吗!”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你忍心——”幸村不再出声,因为那个人已经走了。
[真是失礼啊,佑君。]
作者有话要说:
羊左舍命之交,故事改编自汉·刘向《列士传》:六国时,羊角哀与左伯桃为友,闻楚王贤,俱往仕,至梁山,逢雪,粮尽,度不两全,遂并粮与角哀。角哀至楚,楚用为上卿,后来收葬伯桃。
明朝冯梦龙自编发散了这个故事。《喻世明言·第七卷 ·羊角哀舍命全交》
文中后面的二鬼战荆轲出自此处。
传说三国刘关张桃园结义,拜了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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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觉得对方有什么特长会让自己感到自卑吗?
佑:幸村君对艺术很敏感,如果不是早就亲口说了,我还以为他会是艺术家,网球只是爱好。(小声)也就不会成为知音了,我不懂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