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冷面女帝(65)
姚园历经韩喆、范玮琛两段感情,听过的情话也不少,当时浓意绵绵,过后还不是各奔东西。姬元懋尽管说的很动情,可在姚园眼里不过是做戏而已,激不起半点心湖。往日他为了保全性命,培植势力对方氏言听计从,今日为了稳固宝座,收拢人心对自己花言巧语,谁知道将来会不会为了其他的对别人也这样声情并茂的表明心迹?
姬元懋见她神色自若,知她不信,失落还是有的,更多的是怜爱。姬元懋暗暗告诉自己,真心最重要,只要她心意诚挚,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姚园终会爱上她的。不要着急,人已经嫁给了她,她便有一辈子的时间对她好,一点点打开她的心扉,让姚园的心里也满满的装着自己。
“我知道你不信,换了我,也不信。日久见人心,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圣旨上说,朕时为皇子时,崇其德则,恭其婉淑,怜其纯善,悦其章美,倾心以钟。乃是我的肺腑之言。以往我不敢说,现在说了,反而像在作假一般,自己想想也觉得可笑的很。”
姚园疑惑地看向她:“那道册封圣旨是你示意写的?”
“何止示意,字字出自我心我手,亦是我的真心话。”
姚园依稀记得去年的现在范玮琛也说过这样的话,字字衷肠,暖了她的心,一点点将她从韩喆的感情中拔了出来。眼下,同样的隆冬时节,相同的白雪皑皑,对面却换了一张面孔。说出的话可以忘记,做过的事可以遗忘,但是深刻的教训却不能不记得。当初范玮琛凭心而发仍是断发斩情,遑论几面之缘的一代帝王。深宫高墙,安度一生已是万幸,怎能痴心妄想,贪欲过多。她不是古代世家女子,为了一门荣宠,费尽心思的讨好皇上,范玮琛、韩喆和太一峡谷只是一道可有可无的光环,戴上它,不多什么,摘到它不失去什么。
“园园,”姬元懋体察入微,细细观察姚园的神色,见她怔怔出神,不知想写什么,忍不住唤醒了她,“想什么呢?”
姚园魂归本位,干笑两声,客气地说:“没什么,多谢皇上眷顾。”
姬元懋心里空落落的,她苦笑:“你我夫妻同体,谢什么。这是身为丈夫应该做的。”
姚园不想虚以委蛇下去了。太累了!人需要很多面具来保护自己,她不怪姬元懋假意周旋,作为初临天下的君主来说,用各色面具迂回于前朝后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会因为是她而改变什么。在现代自己也是带着各色面具周旋在上司和同事之间,人情世故,有些场面必须要走,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她就是不想和姬元懋虚情假意,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愿意。
“皇上,您是帝王,君临四海,德泽天下。天下所有的臣民都是您的子女,她们身为社稷之臣,食君俸禄,理所应当造福百姓,解君之忧。臣妾残破之身,陋室之貌舔居后位,更应该和睦宫闱,遵顺圣意,不会不识大体,失了天家的气度。所以,皇上不必为了安抚范玮琛等人对臣妾一改初衷。臣妾知道,自己一无貌,二无才,三无德,坐上后位只是因为皇上仁慈,臣妾知道分寸。皇上与臣妾新婚有约,各自生活,人前夫妻,人后互不干扰。现在,尽管您已是君王,我是皇后,当日之言,犹在眼前,时时警戒自己,不敢相忘。臣妾斗胆之言,望皇上恕臣妾冒犯之罪。”
姬元懋心微凉:“你以为我刚才所说的话是虚情假意,只是为了拉拢权臣,稳固龙位?”
姚园言毕有些后悔,在外人看来,她本就是残花败柳之身,就算自己不说,姬元懋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她何苦为了一时意气而失了分寸,说出令他动怒的话呢?今后的日子就算死不了,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只盼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皇上朝政辛苦,平时少思虑些,也是养生之道哇!”
姬元懋那里听不出她言语中的虚假之词,又见她脸色发白,应该被吓得不轻,一时又气又疼,她就当真如此惧怕自己吗?姬元懋不由得委屈起来,使起了小性子,声音也拔高了些:“好了,你也不怕累得慌,净想写没用的。以后你我二人之时不要总是皇上、臣妾的,你不烦,我都听烦了。娘亲给我娶了个小名,平安,是希望我平平安安长大,往后你我二人相处时,你唤我平安即可。你也不必自称臣妾,我也不称朕。下车吧!”
被姬元懋的孩子样惊到了,姚园实难相信一天到晚板着张脸,阴郁沉闷的他会这么……可爱?一时绷不住弦,笑了出来。
为自己的小家子气暗恼,又见姚园有打趣的意思,姬元懋脸上微微发烫,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他急切帝掀帘下车,头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