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糖主义gl(105)
棠糖听见叶片摩.挲的细碎动静,很轻,在她们头顶安静地喧嚣。
初冬的日光薄透,轻朦地笼在眼睑,温煦而浅软。
棠糖在这样的安宁中迎凑唐青亦的亲吻。
很温柔的吻,舌尖一点点舔过她的齿,与她的舌相缠,啄饮细细的水濡声。
不长的吻,甚至都没太引起旁人注意。
由为她微启的唇慢慢退离,唐青亦亲亲棠糖的唇角。
她取下围巾,一圈一圈戴好在棠糖的颈。
这样私有的、让人无可奈何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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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商场,暖气烘得人身子骨都有些懒乏。
唐青亦把两只手递到棠糖面前,后者勤勤恳恳地帮她摘下手套放进提袋。
掌心乖乖搭着纤长莹白的手指,热度渗透肌理,棠糖没来由地笑了笑。
唐青亦掀了眼帘看她。
于是,棠糖急忙忙好脾气地亲亲唐青亦的指尖。
走了没几步,越来越多的视线聚焦过来。
那些目光先是打量棠糖脑袋旁边的小狐狸,之后便自然而然落在她的面部。
唐青亦本一手牵她,一手拉着小推车,被人瞧得多了,蹙了眉转身去看棠糖。
棠糖不明所以,摸了摸围巾,仰着脸绽开笑。
舒展、干净,没有攻击性,眉目间流转湿润的爱意,含蓄而真切。
唐青亦的心口微烫。
她瞥了眼周遭,探着手指整理棠糖颈间的围巾,等棠糖的小半张脸如她一般被遮掩,这才左看右看,满意下来。
“走吧。”她的手指沿着棠糖的肩线下落,经由臂弯,蹭过细白的腕骨,最终嵌入棠糖的指缝,紧紧交握。
她牵起棠糖。
两人在商场里消磨了一会,准备离开时接到姜笃笃的来电。
“唐青亦,棠糖,我订了机票,不出意外下周就能回国。”
姜笃笃近年在国外发展,学生时代姜笃笃便坐不住,工作了更是对于诸多领域都跃跃欲试,时常到处飞,忙得不可开交。
她信奉了长达八周的独身主义,被姜母追到国外拧着耳朵臭骂一通,只得谨小慎微地赔了几周的罪,不敢再提。如今,她在国外交了不少朋友,回国时偶尔蹭到唐青亦这里躺尸,倒也自在。
“具体什么时间呢?到时候,我和唐青亦去接你。”棠糖问,“酒店的话……订去年那家好吗?我记得你很喜欢那里的甜品。”
“不用你们接,我自己约车就行,你们俩也忙。酒店的话,随便都行。”
姜笃笃从不在意这些,她知道棠糖会帮她安排好。
“我给你们带了东西,你们肯定喜欢。”
“好。”棠糖轻笑,叮嘱道,“要注意温差,下机衣服穿厚些。”
“哎呀。”
“笃笃,别忘记。”
“知道啦知道啦。”
又聊了一会,结束通话后,姜笃笃把自己摊在滑轮椅,脚抵在办公桌。
异国的天空与国内似无差别,日光经由玻璃窗铺洒了满地,像她在唐青亦家里最常见到的糖纸,透明的、彩色的。
她仰视天花板,那里晃动着光斑。
和唐青亦与棠糖的相识相知无疑是令人舒适而喜悦的一段经历。
她们总是安静,连关切也是淡淡的,难掩温和。
创业最艰辛的那段时间,姜笃笃身心俱疲,濒临奔溃,翻了半天通讯录,最终求助无门地边哭边打电话给唐青亦两人。
唐青亦耐心听了许久,并不安慰,只是平静道:“姜笃笃,小区里的垂丝海棠开花了,我和棠糖去看过,很漂亮。”
静默片刻,她缓声问:“你要回来看吗?”
姜笃笃捂紧嘴,长久地失声。
棠糖与唐青亦相爱、相守,她们好像永远都不会变,好像永远会驻留在那座小小的城市。
她们牵手、拥抱,亲昵地吻,等待时光和软地轻擦。
这种……叫人羡慕而畏惧的安稳与可靠。
姜笃笃有幸时常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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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场出来后,唐青亦圈着棠糖的手腕,分了一只手套给她,随后握了棠糖的另一只手,揣进大衣口袋。
棠糖自己戴手套怎么都捂不热,一路上过来,唐青亦隔着手套牵她,也只是稍稍好些。
所以现下,唐青亦径直扣住了棠糖的掌心。
她揉搓细白的指,呵着暖意,就像她无数次用脚夹着棠糖冰冷的足尖。
气球已经解了下来,被棠糖捏在手里。棠糖和唐青亦经由人群与商铺时,小狐狸跟在棠糖身后,像一条懒洋洋慢吞吞的小尾巴。
小尾巴在一个小时后被系在了客厅的电视墙。
唐青亦站在电视前与小狐狸对视,眼睫微垂,神色清冷认真。
她就这样平淡地伸了手绕弄细细的线。
棠糖从阳台进客厅时,她正百无聊赖地摇着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