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同人)鳳篁于飛(123)
芳笙点头轻笑道:“可见是夫人,这么明白我的心。”又为小凤彻底放心,解道:“起初放走那些行尸走肉,我的确只是起了让他掣肘之意,谁曾想之后记起了那堆陈年旧事……他想带我回去管教,我偏生处处激他,同他作对,依他的性子,定是非带走我不可了,但我对你一往情深,宁死不绝,他只能想法子让我忘了你,我才会做回他那乖巧的妹妹,我便将我那落魄粉的解药送了他,他见那些人醒来后浑浑噩噩,不知名姓,自能给他大启发了,我与他是亲兄妹,又曾是一师之徒,两厢加起来可是相处甚久,倒也能将他下针的方法揣摩一二,是以我请来了姑姑,请她把师父在家时所制的秘药借我一借,我算好时辰服下,‘束手就擒’后,正好可以让我逆转经脉,将顶上大穴移了位置,而这药奇就奇在,把脉也查不出什么来,当初我那位古师父同我郁离师父打赌时,就是这样输的,后来我借着那位大侠士为我准备的驱功药汤,当作了镜子,对自己施了移魂术,才毫无破绽做了几天罗缃。”芳笙唯一没算到的,是梅绛雪在这最后一日内,还在防备着她,她脱身来找小凤,也费了点心思。
小凤这下忍不住了,来回搓她脸颊道:“琼枝擅自用了移魂术,你曾担心自责多日,如今自己非但用了,还要承受银针同移穴之法,你竟一点都不顾及自己了! ”知道罗玄竟用五针术伤害她的阿萝时,小凤心中已然大怒,想为她的阿萝讨回来,后来听阿萝说出彻底与罗玄断绝之话,又念及阿萝连日来的一番设计,她再不忿,也只得作罢,如今小凤心中,更气她又擅作主张,不肯同自己商量。
芳笙暗叹道:一手带大的徒弟,怎能不担心呢,只徒弟肯为心上人铤而走险,师父又岂能逊色了!她自己这趟也掺杂了别的心思,本不打算欺瞒下去,对小凤坦诚道:“移魂术听起来吓人,其实同蛊咒一样,若要解之,只在于一处关窍,而我这的关窍,全在于凰儿你,见你一面,听你一句,即可清醒,还请凰儿你,担待我这唯有一次的任性罢。”便绞着帕子不言语了。
芳笙将己身全然相托之言,和这望她担待之语,小凤细细想了一想,从其中悟出了一丝深意:“你把唯一的退路交到我手上,其实也是起了试探之意,我但凡有一点念着他的旧情,你定是继续装作你的罗缃,再不理我了,倘若我再起了别的心思,顺势只把你当作罗缃,作践了你对我的心意,你定会弃我而去,绝不回头,这便是你所使得性子了……”见芳笙帕子都快翻出花来了,她不由莞尔,又郑重其事道:“别说,使得倒恰如其分,我也好能同你明说了,阿萝,你对我千分体贴,万分柔情,我自是知之珍之重之报之,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也不惧什么笑话,我这人不敬鬼神,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冥岳大事上,更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毫无软弱之心,但我现在会生畏惧,亦有软肋,阿萝,我不患生死,唯患与你生离死别,更何以生生世世共谱鸾梦?”
芳笙临行前曾同姑姑说过,既做了抉择,便要求证一番,她从不在乎名利之事,因而以往在名利二字上,她为小凤做了什么,失了什么,都不会多言,更不会放在心上,而“哥哥”是罗缃旧忆中,唯一还在的人了,却亦是眼下爱之深恨之切的一个,她唯有了断罗缃之前缘,为小凤割舍往昔,以此先化解自己心中仇怨,但弃了这个哥哥,也意味着她名义上不再是罗家女儿,对父母的愧疚,她将一辈子咽在心底,因而她要小凤惜她这份情意,小凤来此地寻回她,便意味着择了这份情意,既如此,有些话该说清楚,是要说清楚的,绝不可以糊涂过去,这也是以前罗缃的性子,而听得小凤如此钟情情切之语,她就更不能顾左右而言他,徒伤了小凤一颗慧心,她毫不遮掩道:“我虽算是漂泊孤寂了半生,但上天还是厚爱于我,未知天命前,得一金钗才子,巾帼知己,以致我这小小心思,皆被卿所言中……若你觉得我此番不若前时那般,丝毫不疑你明月之心,以致生了我气,不再理我了,也是我先弄小性应得的惩处,你怎样罚我,我都认,可你既选了我,从今开始,他往前好与不好,你可不许挂念了,只能是我了,有我在,以后也再没什么不好……我素来自认大度,到底还是在这个情字上,难免小肚鸡肠了。”
也是小凤那句,要了芳笙是好好报复了一回罗玄的玩笑话,才牵扯出了芳笙这一肚子的心事。
看她说完只顾低首,似在等她罚她,小凤倒并不言语,便携着她的手,要带她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