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要比杨晓聪明许多，杨晓成绩就不如她。”江知言顿了顿，“也不只是她一个人注意到这一点, 司煦应该也注意到了。”

江知言去找了司煦, 不过五分钟的时候, 司煦身上已经落了许多灰，看上去像是从土坑里刚刚爬出来。

“不救人了吗？”江知言拿出纸巾递给司煦。

“死了。”司煦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里面没有活人了。”

江知言看向四周, 有人小声地哭泣，还有人已经晕了过去, 她垂下头，刚想抱司煦, 就被对方抵着额头推了开来。

江知言：？

“灰吸进去不好。”司煦无奈地说道。

“哦。”江知言揉了揉鼻子。

司煦看着江知言, 有些想笑，考虑到这边的场合忍住了：“擦擦额头吧, 一个巴掌印,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我跟着你一起。”江知言跟上了司煦，牵住了她的手。

“小心。”司煦扶着江知言，两个人从废墟爬了过去。

系统有些无语：“她是不是忘了，你和她每天都是一起训练的？这种地方需要人扶吗？”

“你懂什么，不解风情。”江知言紧紧地抓着司煦的手。

很显然它们并不只是破坏的两栋楼，基地百分之五十的建筑, 都遭到了破坏, 并且难以修复, 死了多少人, 还在等快速计数的那位数出来。

以为没有用的技能，在这种时候有了用处, 算是地狱笑话。

江知言看着司煦，两个人一路走了过去，很多人在楼塌的时候就当场死亡了。

虽然司煦没说话，但江知言能感觉到她的手心的温度在降低。

这个世界的她内敛了很多，很少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她现在应该真的很难过，她每次难过的时候，嘴巴都是抿起的，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转了一圈下来，救了两个人。

江知言看着从废墟中伸出的断肢，还没看清楚，司煦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走吧。”司煦说道。

江知言不知道这边到底有多少那样的惨状，左右司煦捂着她的眼睛走过了一段很长的路。

她不太喜欢被剥夺视觉的感觉，总觉得没有安全感，但在司煦身边，她敢放心大胆地走，她知道，对方不会把她带到沟里去。

她们去了会议中心，准确的说，是会议中心的废墟，这边也被毁了，不过在这边的基本上都是异能者，所以存活率很高。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显然有钱蓉蓉那样想法的人很多。

前不久大家的自信心才刚刚建立起来，现在就直接被砸了个稀碎，那群人仿佛在告诉他们，他们无论怎么努力都逃不掉死亡的结局，只要它们想它们随时可以来索命，甚至人类都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不过没太多的时间给他们考虑，他们要进行灾后重建，这次的房子全部都由异能者用异能建造，训练计划也比之前更加严苛，之后所有空闲的异能者无论上午还是下午都要在训练场集合。

不少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建议及时享乐。

江知言扫了一眼，摆烂派的人还不少。

也很正常，在这种时候，一部分人的心性会越发坚强，还有一批人越发敏感游走在崩溃的边缘，等待着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前A大不会也是这东西做的吧。”一个人坐在石头上，“都是来无影去无踪，不过这次这个看上去要更加弱一点，都是大块的石头，不像A大都成灰了。”

“哎，为什么还不来帮帮我们，如果是那位的话能直接上天把他们打死吗？”

江知言：不能。

“得了吧，自己家自己都不想保护，还指望别人来？”另外一个人说道，“别浪费时间了，干活吧。”

江知言和司煦被分配到了西区，负责搬运碎石。

“学姐，对于他们的说法你怎么看？”江知言推着小车跟在司煦的旁边。

司煦思索了几秒：“你小时候玩过蚂蚁吗？”

“没有。”江知言摇了摇头。

“比起蛐蛐，我觉得我们更像是蚂蚁，它们派出宠物来破坏我们的家园，故意制造出很多困难，想看我们怎么处理。”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现在有两个结局。第一种，它玩腻了，离开，或者它玩腻了，一下子弄死我们。”

“如何活下去呢，也就两条路，一种，改变他们对我们的认识，不把我们当蚂蚁看，和它们谈判或者将它们打败，另外一条路，让它们对我们一直保持兴趣，不把我们全部弄死。”

说道第二条的时候，司煦明显带了几分嘲弄的意味。

“或许还有一条结局，它们会带几只最有意思的蚂蚁回去玩。”司煦笑了笑，语气像是开玩笑，但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看上去我们也就一条路可以走。”江知言轻叹了口气，“不过或许有人会选择第二条，然后选择第三种结局。”

“或许吧，希望我们有机会见到放下宠物的生物。”司煦抬头看了眼天空。

“我也想。”江知言知道在天空上藏着几艘飞船。

整个基地的气氛都很低迷，压在基地上空的乌云肉眼都能看到。

江知言遵守约定，带着钱蓉蓉出门觅食，其他七个人也都是A大的人，除了他们其他人可能暂时还不太能接受吃异形。

“什么能吃？什么能吃？”其他人的情绪也很激动，仿佛小学生郊游，“要是有E1就好了，我还没尝过什么味道呢，可恶，想到之前的肉干，我就心痛。”

“A3能吃。”江知言打开司煦手绘的图册，指着上面浑身漆黑仿佛胖球的异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