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三者(GL)(58)
有佳人兮,巧笑盼兮,大抵如此。
我收了目光,看向肖雪芜,她拿过我手里被我咬了几口的冰淇淋,毫不介意地往嘴里送。
我微微皱眉,问她,“我没有用你给我的邀请函,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她笑,“我一直看着你,你用没用邀请函我都能知道你在哪。”
看来前些天我的顾虑不是多余,真有人跟踪我。
“你派人跟我?”
肖雪芜抬高眼皮,灰绿的眼仁恬淡,“我不是派人跟你,而是派人跟着跟踪你的人。我怕他们伤害你。”
我一愣,“有人跟踪我?”
“嗯。”肖雪芜站起身,向我伸出手,“你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吗,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垂下眼帘思考了一小会,点点头,“你等我一下。”
我小跑到栅栏边,刚好祁牺的小天马从转盘那边飞过来。
“祁牺,我去趟卫生间!”我对她大声喊了一声。
祁牺坐在小马上,视线凝注在前面水蓝色身影上。
听到我的叫声,她才从沉浸的思绪里缓缓抬起头来看我,眼睛有点无神。
我以为她没听清,又喊了一声,“我说我去趟卫生间!”
这次她听清了,点点头,我笑着跟她挥挥手臂,转身离去。
我走到肖雪芜身旁,“走吧。”
她向我略微欠身,伸出手,“不知我是否有机会请乔小姐上楼一叙?”
我拍下她手,拉着她向前走,“走吧,绅士总裁。”
走了两步我才想起我根本不认得路,有点尴尬地回头看肖雪芜。
她微微一笑,托着我的手领着我进了西侧的大楼,坐有水顶灯的电梯到了顶楼。
“我在这里包了一个房间,把它全用玻璃装饰起来改成温室。”肖雪芜一边走一边说,从包里拿出一把鎏金复古长匙□□门锁,咔哒一扭,门开了。
她站在我身前,双臂推开扇形大门,瞬间,青空如汪洋大海,日光好似波涛汹涌而出。
这是……
肖雪芜侧过身,笑容浅清。
来不及思考,我的脚代替我的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慢慢走进鸟笼型的温室花园。
鲜艳。
我脑中唯一浮现的只有这一个词。
整个温室摆满了鲜红的玫瑰,生在土壤里,插在花瓶里,挂在墙壁上,全部都是鲜艳的玫瑰。
我摘下一朵身旁花篓里的玫瑰,惊讶地发现这玫瑰不是真花而是纸花。
我迅速去看其他的玫瑰,一朵朵扫过,全是纸花。
望着满园怒放的红玫瑰,我伫立一片绯红花海之中,深深吸气。
这么多,整个花园,居然全是红色的纸折的花。
“仙子来了。”肖雪芜悄无声息地走近,手里拿着一个花环。
她来到我身边,轻轻把花环戴在我的头上。
我全身微微颤抖,睁大了眼看着她。
她突然单膝跪下,牵起我的手,在我手心放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合拢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一枚吻。
我仰起头,浑身冰凉彻骨,恍若倾盆大雨浇灌而下,水珠倒灌进鼻腔,溺水般难受。
我问,“你给我戴的什么花?”
她淡笑依旧,“安石榴。”
我垂眸,“谢谢你,它很美。”
她站起身抬手抚弄我头顶娇艳的花朵,“亲手给新娘戴上安石榴花是北欧民族的习俗,她能带给你幸福。”
她手指挑起我下巴,“小予,我希望你幸福。”
我握紧手里冰凉的物体,硬邦邦的,像是项链一类的首饰。
我退后两步,皱起眉头,“阿斯塔,你答应我带我来这里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她把手背到身后,一步步向我走进,嘴角挂着清淡的笑,“请问。”
我捏紧拳头,退后一步,“你跟Lumikki是什么关系?”
她向前走一步,“你知道的,我是Lumikki的董事长。”
我又退一步,“那天在艺术中心的送我皮衣的是不是你?”
她上前一步,“是我。”
“你和Lumikki前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她垂下眼睫,“他是我父亲。”
我一怔,整个人钉在原地。
天空在旋转,满园鲜红的玫瑰也在旋转。
我伸手扶住前额,“Lumikki给祁氏的合同有问题,是不是你故意的?”
“是。”她说。
我扬头冲她大吼,“你为什么要来中国!”
她两边嘴角上扬,“为了祁牺。”
我张大嘴喘一口气,问,“你要害她?”
她摇摇头,“我不害她,我只是来向她讨一样东西。”
我警觉起来,冷冷道,“什么东西?”
“命。她的命。”
“为什么?”
“你喜欢她,小予。”
我愣住了。
就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我被肖雪芜的声音钉在空气里。
“你为什么喜欢她,小予?”她又问。
我睁着眼摇摇头,一阵酸痛涌上心头。
“燕思南是她的未婚妻,她从七岁开始就和燕思南一起生活,她全心全意地爱着燕思南,眼里全是燕思南。”
我垂下手,哀哀闭上眼。
“小予,你是第三者吗?”
我不是。
真的不是吗?
“你觉得祁牺对你很好吗?”
她对我很好。
她会温柔地吻我,会在深夜里给我温暖的怀抱,甚至为了我闯进Lumikki寻找另一半月半……
“祁牻一直派人跟着你,他想用你要挟祁牺。”
我猛地睁开眼看向肖雪芜。
她面上露出些许忧伤,“她想把月白给你,把那当□□的证明,恰好祁牻看在眼里。祁牺那么做就是为让祁牻以为祁牺真正在乎的不是燕思南,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