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三者(GL)(21)
“你还有工作?”
祁牺捶了捶浴室的门,“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没有工作的?”
我走到浴室外反捶回去,“没见你上班,你泡女人,嗯,还打架。”
“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没工作,泡女人,打架的无赖?”
“你自己对号入座啊!”
我本以为祁牺会冲出来揍我一顿,可她没有。
我看到浴室门上的磨砂玻璃变成模糊的肉色,祁牺靠在门上叹息一声,“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吧。”
说完,嘭一下,她拉开浴室门披着大浴巾赤足走出来,经过我身旁,长发上的水珠混着洗发水的香打在我脸上。
我转头却只看见她漆黑的后脑勺,径直走进客房,带上门,只剩下我呆呆留在原地看着禁闭的房门不知所措。
我脑子在这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空。
第一次,我觉得祁牺那么陌生,就好像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只是以祁牺为原型的一个幻象,十分现实,但从未存在。
鼻尖有点凉,我伸手摸了摸,慢慢走到客房门前,手从鼻尖挪到门上,门板还是比我的鼻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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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告诉祁牺我要和小莉去看时装展,想叫她和我们一起去,我可以再给她买一张票。
可当我看到客房里满书柜关于设计的书和满满一页纸的“思南”时,我果断摧毁了这个想法。
我在书柜里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那本《中国元素与服装设计》。
可笑的是,我却找到了很多、很多“思南”。
我还没有忘记指腹划过“燕思南”三个烫金字时微凉光滑的触感。
我知道我连伤心别扭的资本都没有。
出门的时候,客房的门关的紧紧的,估计还在睡。
我烤了几块吐司,煎了两个蛋和火腿片,加上生菜做了几块三明治,洗好葡萄,把土豆、黄瓜、苹果、梨切好块淋上沙拉装进碗。
我温牛奶灌在保温杯里,找了块黑巧克力靠在杯子边。
想了想,我从床头柜上取了便利贴和笔,写好留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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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秋天秋高气爽,阳光普照,就是风有点大,飕飕的。
小莉裹了个小皮草踩着流苏靴子噔噔噔跑了过来,嘻嘻一笑,挽住我胳膊,“仙仙哪,昨晚想谁啦,眼圈黑黑的。”
“真的?”
因为要赶车,我起得早,洗漱完忙着给祁牺准备早饭根本没时间捯饬自己,加上本来也不大注重这些,做完做饭我就直接出门了。
小莉凑近了看我,嘟嘴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用手肘碰她,“你带化妆包了吧?”
莉莉抬高胳膊晃动她的小皮包,睁着无辜的大眼点点头。
我扯着她爬上公交车,“走走走,上车给我遮遮。”
“哎哎——你慢点。”
我俩坐在倒数第二排,我靠窗,小莉靠过道,她拿着粉扑在我脸上拍了拍,道,“仙仙,我看你今天不太正常啊,失了魂似的。”
“做噩梦了。”
“啧,你睡眠是一直不好。以前宿舍里你总是最晚睡着的,还特不踏实,一吵就醒。”
“是啊,你看我没睡好,顶着黑眼圈来陪你,够姐们吧。”
“够,太够了。不过我跟你说啊,这时装展真挺不错的,看看也好。”
“希望如此吧——”
我长长舒了口气,脑子有点痛。
时装展在燕归艺术中心举办,离我们住的地方挺远的。
说实话,我是一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让我来看什么时装展真是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我模仿兰兰鬼画桃胡过,也会看看画集,还是在肖雪芜影响下学会的。
这些就是我唯一跟艺术沾边的事儿了。
所以站在艺术中心大门口时,我有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小莉见我望着艺术中心大楼出神,拉我的手,不由惊呼,“仙仙,你还好吧,手很凉啊。”
我手往外套袖子里缩了缩,“可能穿少了点。”
“哎,咱们快进去,外边冷,别回去感冒了。”
“嗯。”
我低着头由小莉拉着我进了门,一路上心不在焉,恍恍惚惚,最后进了大厅坐在椅子上,T台后白色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疼。
音乐里有古筝,有二胡,还有琵琶。
不远处还有泡功夫茶的旗袍小姐,空气里弥漫着檀香的香气。
T台上走过一个个身材高挑的模特,她们抬头挺胸地走近,定身摆个Pose又笔直地走回去。
我眼前闪过数不清的精心设计的服装,可一件的模样我也没记住,只觉得大厅里很闷,檀香味太浓,闷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三个小时过去,展览终于结束了。
小莉兴致勃勃挽过我的手,“仙仙,那些衣服漂亮吧?结合了唐宋时期和古波斯服饰的元素,融合进现代服装,真是太棒了,很有感觉!”
我脑子里嗡嗡的,被檀香熏得快当机了,小莉在我跟前叽叽喳喳我真的听不进去,太阳穴要爆炸一样疼的要命。
“仙仙,你脸色好白啊,手怎么这么冷!仙仙,你没事吧?”
“没事。”我拨开她的手,“我去一下卫生间。”
“啊?哦嗯,卫生间在那边,我在休息室等你啊,有事立马打电话。”
“嗯,我知道… …”
我扶着墙一步步慢慢向前走着。
我不是真的想去卫生间,我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大厅里檀香味太浓,又不通风,熏得我气味过敏了,岔了气儿根本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