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认识江以澜之前，甚至是在她绑定系统做任务之前。

说起来，付沈梨从没问过系统，她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任务，她好像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这样一个设定。

如果她从前真的认识江以澜，那其他几个人又跟她是什么身份，戚景然又是她的什么人？

问系统，系统肯定不会告诉她。

看江以澜这样子，似乎也什么都不记得。

付沈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在敷衍江以澜，“至于理由是什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江以澜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她从前的温柔稳重，其实有一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

大概是付沈梨随意敷衍的态度终于惹怒了她，江以澜站起身来，抓住了付沈梨的手指，“梨梨，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她的力气并不大，只是声音很冷。

付沈梨仰头看着她，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她抿了抿唇，“我很认真。”

江以澜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而疲惫地闭了闭眼，语气里透露着一股失望，“你真的还记得我们有婚约吗？”

“就算没有结婚证，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是要和你携手共度一生的女人，你这么做，就没想过我会不会难过吗？”

江以澜用手指摩挲着付沈梨的手腕，她的动作算得上是温柔，付沈梨却有种被野兽咬住喉颈的感觉。

气氛沉重到连系统都觉得难以忍受，它甚至担心江以澜下一秒就会露出獠牙，将宿主撕咬吞噬。

真不知道宿主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江以澜撕破脸，明明之前宿主还担心江以澜会发现其他人的存在来着。

江以澜可以说是这几个人里最不好拿捏的一个，宿主跟她闹成这样，该怎么平息对方的怒火？

下一秒，系统就明白宿主想做什么了。

付沈梨顶着江以澜沉沉的目光，眼睛微红地看着她，唇边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

“我没忘。”

“可是以澜，你好好想想，我们当初为什么要订婚？”

江以澜微微愣了一下，她反应很快，哪怕是心里闪过了许多的念头，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

“你后悔了？”

见付沈梨不说话，江以澜又压下了心头的愤怒和焦灼，柔着声音说道，“当初订婚也是你同意了的，我没逼迫你。”

她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逼付沈梨，给了付沈梨选择的机会，是付沈梨亲口答应她的。

付沈梨凑近了一些，她盯着江以澜的那双眼，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双眼，江以澜究竟是谁？

付沈梨对自己的过往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以澜，我一直都很信任你。”

付沈梨放软了声音，她的眼里还带着点儿泪水，说话时带着不甚明显的哭腔。

“我很信任你…”

江以澜心里一沉，付沈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没等她试探着问几句，就又听付沈梨说道：“我和你订婚，是因为除纪姜迎之外，我能选择的人只有你了。”

江以澜眼睫轻颤了一下，哪怕是心里再清楚，从付沈梨嘴里听见那句除了纪姜迎，她还是会觉得心痛。

就那么喜欢纪姜迎吗？

喜欢到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哪怕她做的再好，在梨梨心里，都始终比不上纪姜迎。

江以澜不止一次后悔，当初没阻止付沈梨接近纪姜迎，甚至还放任付沈梨喜欢纪姜迎。

她那时总以为梨梨是三分钟热度，还想着梨梨说不定会在纪姜迎那里碰钉子，她以为她还会有机会，在梨梨被拒绝时安慰她，陪伴她，让她明白自己才是最爱她的。

哪知道她算好了一切，唯独没算到梨梨会真的爱上纪姜迎。

是她大意了，感情本就是一种很难控制的东西，她不该去赌梨梨对纪姜迎的喜欢。

最后反倒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

可惜当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可你也不该…”不该背叛她。

江以澜话没说完，嘴巴就被付沈梨用手捂住了。

付沈梨摇了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以澜，你老实告诉我。”

付沈梨深吸了一口气，“纪姜迎当初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江以澜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梨梨果然知道了什么。

她其实早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当付沈梨真的这样问她时，江以澜还是觉得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梨梨知道了多少？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纪姜迎。”

上次跟纪姜迎说破时，对方说改天告诉她真相，但那之后付沈梨也没再问，不知道纪姜迎是怎么想的，付沈梨不问，她也没说。

但付沈梨大概能猜到，纪姜迎提起那件事时的脸色明显不对，话里话外又都充满了对江以澜的警惕，付沈梨很难不怀疑江以澜。

她问出这句话以后，江以澜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妥，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疑惑的神色，要是从前的付沈梨，搞不好就真的被她骗过去了。

“以澜，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付沈梨抽回自己的手，她没看江以澜，只留了个侧脸给对方，“我的脾气也不太好，又记仇。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还回去，加倍地还回去。”

江以澜看着她的侧脸，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其实付沈梨说的很清楚，江以澜大概可以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