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47)
这是想干什么?
江袭黛手执戒尺,如同提着剑一般,径直向李星河走了过去。
“唔!唔唔……”抹布被咬得死紧,李星河对她怒目而视。
许是江袭黛觉得摔个哑炮也没意思,于是又拿戒尺一下子拍上他的脸颊,把那抹布给催吐了出来:“你想说什么。”
“妖女,你要杀便杀,作甚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于我?!”
江袭黛轻轻一笑:“本座心肠慈悲,不忍杀人。何况——”
“既打不了她,还打不得你么?”
李星河没听懂,但这也不是很重要。
心肠慈悲的江门主把那戒尺一扬,倒没用修为,迅疾如电地朝李星河抽来,刷地打得他顷刻间吐出一口血,人也滚了出去,砸断了一颗枫树。
江袭黛秀眉微皱,她没想到自己不用修为还是如此,倒有点可惜自己种的红枫。
闻弦音看准了眼色,建言道:“您还是把他挂起来抽比较顺手。”
为了怜惜草木,这个建议被采纳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若有朝一日……”
“啪!”
“有朝一日”还没日完,又被江袭黛漫不经心的一戒尺甩了回去,从左脸甩到右脸。
闻弦音安静地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门主打断了三根戒尺,约莫抽了百来回。她大概明白为何门主要用戒尺了,毕竟用本命法器什么的,抽个几百下这人就要死了。
她恭敬地从纳戒里掏出来第四根备用的,正打算递给江袭黛。
江袭黛将那断了的木片扔在地上,轻轻转了转手腕:“罢了。又晕死过去了,果真没意思。你把他丢出去,莫要污了我的地盘。”
闻弦音张了张嘴:“……是。”
敢情她就是想把这人捉回来抽一顿。
如此发泄了一通以后,江袭黛面对燕徽柔的憋屈一扫而空,心情终于得到了缓释。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她决定以后一旦被燕徽柔伤害了,就把李星河捉来抽一顿。反正他也不会反弹那什么“八福”,只会在嘴上骂些什么“三十年河东河西”的,江袭黛觉得尺尺到肉,顺心顺手,异常舒坦,只需注意着给他留一口气便好。
这些系统也会提示的,她根本无需太担心。
心情颇好的江门主又窝进了亭子里,倚在美人靠上,只是手腕略有些酸痛。她握着自个的掌根揉了许久,顺便查询了一下男主的好感度。
好感度果不其然又下降了一截,不过本就是死生之仇了,倒也没差。
只是每次对着系统问燕徽柔的,她总是谨慎的,毕竟高得江袭黛总觉得有点古怪。
还好,目前没有变化。
依旧只到“金兰之契”的程度。
【宿主请注意主线任务的进度。】系统在提醒她,然后尽职尽责地调出了男女主之间“不太熟”的好感度。
江袭黛淡淡嗯了一声,她闭上眼睛,思忖了片刻,又吩咐闻弦音:“慢着。”
“怎么了门主?”
闻弦音刚把李星河绑好,准备收拾起来丢出去。
“别丢出去了。”
亭内传来门主慵懒的声音:“把这人丢回燕徽柔屋门口。”
“对了,顺便拿点荔枝过来,还挺不错的。”
*
天色已黯,月正天悬。
燕徽柔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如果不是浑身上下痛楚依旧,她会以为就像做了一场梦。
她慢慢下了床,还没扶上自个的窗子,又突然听得窗外砰的一声。
似乎有什么重物从房檐上砸了下来。
若不是明月轩精致如新,燕徽柔险些要怀疑是瓦片年久失修滑落了。
她打起帘子,往下一望。
借着盐一样的月光,她瞧见了些许鲜血。
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子栽倒到她窗下,姿势有些诡异。
那脸孔燕徽柔再一看。
嗯?
她认得的。
竟是——李星河?
李星河才刚刚清醒,哆嗦了一下,突然炸鱼似的窜起来东张西望,显然是江袭黛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只是当他警惕又慌张的目光一下子落到燕徽柔身上,慢慢又安静下来:“怎么是你?那个妖女呢?”
燕徽柔疑惑道:“你不该在揽月阁吗?为何会在此处呢?”
“该死。”李星河怒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妖女!”
燕徽柔被他吼得怔住,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忍不住将窗帘垂下来了一点。
李星河胸口起伏难平,挣了挣,却发觉自己身上还被五花大绑着。他便将目光投向了窗前的少年女子,忙道:“姑娘姑娘,你行行好,能不能帮我解开一下这绳子?我的修为在护体时都用掉了,如今实在有些挣不开。”
燕徽柔皱了下眉,没有动弹。
李星河哀求道:“她若是过来,我怕是再活不成啦。你瞧见了的,那妖女上次对我动了那么多刀子,这次又把我打了个半死!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实在是——”
那窗帘子坠了下来。
李星河心一沉。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燕徽柔自一旁的侧门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个剪子。
她蹲下身子,把那人背后的绳索剪掉。绳子有些粗,燕徽柔力气轻,剪得稍微有些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