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对她感到恶心(247)
有了感情,没办法彻底把江袭黛当成一只实验的小白鼠。
燕徽柔率先觉察到了江袭黛的别扭——她向来是很擅长应对各种危机和恶意的,这种场面可能接触得很少……
偷眼一瞥,估计是有点宕机了。
于是燕徽柔挽起了江袭黛的手,笑了笑:“满月酒也这么正式?弄得人好紧张的。要不先把最关心的蛋糕切了好吗?”
“哪里是满月,早已经超过了。”江袭黛终于腹诽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陈茶安大着胆子吐槽了回去:“您就说这月有没有满吧。”
江袭黛的话似乎戳中了这群年轻的姨姨们的笑点,她也不知有些什么可笑的……难道不是那个丑陋的提拉米苏蛋糕更加好笑么。
为避免门主抠出一座杀生门,燕徽柔连忙拉着江袭黛去切蛋糕了。
不过一刀还没下去,又被几双手臂拦住,“等等啊!还没许愿……”
“如果有这个环节,”燕徽柔:“那么,蜡烛呢?”
“这呢。”
一只手拿着根蜡烛插了过来。打火机顺手一摁,轻佻地撩燃了烛芯子。
“哎?程主任……你啥时候……”陈茶安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的气氛突然凝住了。
程冠英凉凉道:“我只是日常管理医疗部门,接连数次被这位江小姐揍得眼眶淤青。于情于理,不应该过来分一点蛋糕吗。”
江袭黛微微一笑:“伤好了吗?”
程冠英瞧着她又这样笑,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从明天往后,你要是再对我进行袭击,我会考虑起诉你故意伤害的。绝对。”
陈茶安没敢明面上吐槽上司,但其实……这句话应该是很别扭的祝福吧?
因为如果没有人类的身份,程冠英当然没法起诉她,只能自认倒霉。
就和她一边抨击燕徽柔的自杀行为,却还是连轴地抢救了燕徽柔很久一样。
当然,某人大概没有听懂其中的深意。
女人一动不动,垂眸看着那支蜡烛,烛火映得她的眼睛光华流转。
这双眼睛,曾经见惯了肮脏的血腥和凉薄的人心。在这里的世界,融融的火光照着,头一次在她的瞳色里投下如此清晰的暖意。
燕徽柔:“许个愿?再把它吹灭。”
“我不喜欢许愿。”
江袭黛的目光柔和下来,她挥灭了那根蜡烛,只余下一截轻烟。旁边的研究人员还以为她是在害羞,便纷纷圆场道:“好咯,那分蛋糕。”
燕徽柔却觉得这个对话有点熟悉。
那天在天上飘着,偶然也和她遇到了一片孔明灯。
对,是有这回事。
记忆明暗交替地闪回。
“求双亲长命百岁……这个是平安顺遂……财源斗进……好多人许愿啊。门主,你要许一个吗?”
“不喜欢许愿。”
“怎么了?”
“感觉……最虔诚的愿望,总是在最痛苦的时候许下的。”
燕徽柔知道,她一定许下过愿望,千千万万遍,只是痛苦依旧在回响,苦海浮沉不得解脱。
因为,燕徽柔也这样虔诚过。
提拉米苏大蛋糕被切成了很多块,巧克力酱最多的一块分给了“满月酒”的主角。
这块蛋糕一看就是内部人员烹饪的,大得相当豪横,几乎每个人都吃到了腻歪的程度。
江袭黛还在认真品味提拉米苏的风味,眼眸微微眯起。燕徽柔靠在她旁边,手里拿着端着个小块的盘子,还有一杯橘子汁在准备拿来投喂她偏食的门主。
程冠英一个人在旁边喝特调酒,陈茶安和她拘谨地碰了个杯,坐在台下看喝醉了的小莉同志拿着话筒唱歌。
嘶,五音不全。
陈茶安最后也给自个灌醉了,她居然从江袭黛身旁飘过,指尖一抹,奶油擦在了她的鼻尖。
“哈哈哈。”
小姨似乎在报仇雪恨:“让你平日就知道逮着老娘薅!”
?
放肆。
江袭黛皱了眉,她情不自禁地看向燕徽柔,没成想左脸上又一糊,燕徽柔也抹了她一把。
燕徽柔的指尖还沾着奶油,冲她笑得很甜美,“有点好玩。”
余下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喝了点酒,也许是忘了被江袭黛支配的恐惧——大家起了兴致,拿着奶油蜂拥而至。
“寿星是要被抹的啦。”
江袭黛受不了此等冒犯,她连忙从人群中脱身,只是竟被燕徽柔一把抱住,脸上又挨了几下,这太幼稚了……回击又显得自己很像玩不起的样子。
她后来被惹得性起,也去拿着奶油抹别人,好在杀生门门主是何等人物——仗着武艺过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抹得过她。
脸上几乎塞了四分之一个奶油蛋糕的陈茶安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啊!!真的……”
燕徽柔头上甚至全是奶油,黏糊糊的,她憋着气说:“咱们一堆人,根本赢不了她一个。”
江袭黛笑了笑,目光高傲地扫过这一群人。不错。个个脸上都跟粉刷了似的:“还是太嫩了。”
“明明玩得最积极的是你。”程冠英拿手绢擦着脸颊,“模样都很有纪念意义,要是你们上班也有这么积极就好了。合个影?”
“好呀。”
“上司姐姐,快等我洗把脸……”
“蛋糕还照吗……成那个鬼样子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