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谱,我在竹马面前掉了粉籍+番外(60)
作者:陈皮三三
龙大明星即将结束为期不久的假期,开始新一轮打工,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一开口声音却藏不住笑意:“都听老板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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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秦淮》剧组。
业内总有这么一个说法,电视剧论戏按“场”,电影论戏按“镜”。电影拍摄对于画面质感和张力的要求远胜于电视剧,这也是为什么一部一百多分钟的电影,需要和电视剧相当甚至是更长的拍摄时长。
电影镜头是一个个、一次次“磨”出来的。
而娄雨伯的严苛变态更是出了名。
这部电影名叫《秦淮》,剧名即女主的名字,讲述了秦淮的一生。这是一个背负着命运般的悲剧色彩的人物,即便秦自茵看了这么多电影作品,在初次读剧本时也不禁觉得,秦淮周身的阴影太深太重。
秦淮自幼父母双亡,由说一不二的爷爷秦凤绪抚养长大。秦凤绪年轻时是京城里顶有名的角儿,唯一的儿子去得早,只留下了秦淮一个孙女,于是打小的教育规训就严苛到变态的窒息,学戏和传承更是早早刻入了小秦淮的生命。偏偏随着秦淮渐渐长大,她爱上了电影这门浪漫不经的艺术,秦凤绪自然不会让孙女接触那些“洋人的鬼玩意儿”,于是祖孙两人爆发争执,秦凤绪失手打坏了秦淮的一条腿,她一辈子再也没可能学戏上台,也因此第一次惨烈地赢了爷爷一回,考到自己心仪的院校学了导演。
在那里,她碰上了自己后半生挣扎苦痛又孤独的生命里,唯一一束、也是最后一束光,余楼。
现在拍摄的戏份,就是两人为了毕业作品一同前往贵阳采景,秦淮和余楼渐生情愫的一场,算是比较重要的情感转折戏。
天光正好,取景地在林间,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余楼肩上,衬得他整个背影干净而有力。
秦淮驮着轻一些的器具跟在余楼后边,抿着嘴看他走在自己前面,一点点劈开一条小路。这片山区还未经开发,林里即使没有毒虫猛兽,也并不好走,她的小身板扛着器械、跛着腿有些吃力。
前面的余楼突然回过头来,在林间的雾气中一言不发,就要抢秦淮肩上的三脚架。
“你干嘛。”秦淮不愿松手。她从来不服软,更不愿意因为这条腿受人特殊照顾。
余楼没说话,靠着蛮力抢过东西抗在肩上,冲她嘿嘿一笑,拔腿就跑。
秦淮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看见远处余楼停下来喘气,还回头冲她傻笑,才低下头,很轻很轻、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卡!”
放下对讲机抹了把脸,娄雨伯皱着眉走上前,冲秦自茵道:“不行,你这个状态不对劲。”
“这一笑很重要,是秦淮一点点被打开的开始。”娄雨伯虽然在现场一向嘴毒,不过也算懂得爱惜演员,知道这时急不得,仍耐着性子讲戏,“这是她一直封闭的心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但只有一条缝,她孤独惯了,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所以不能太露骨。”
“你刚刚那一条,太过了。我拍的不是偶像剧,你演得也不是傻白甜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
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秦自茵进组以来进步飞速,虽说新人经验不足的毛病是有,不过她共情能力强,提前把角色吃得又透,加上娄雨伯的□□,在镜头下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
娄雨伯心知对于新人演员来说,这样的表现已经实属可贵,也没怎么对秦自茵说过重话。
刚刚那一条虽说不算好,可也不至于沦为偶像剧傻白甜的程度。
秦自茵白着脸点点头——刚过完年倒春寒,他们拍的却是夏天的戏,一人仅一件薄衫。她身子本就畏寒,如今冻得四肢都没了知觉,也没多说,只接过助理小李递过来的羽绒服,仰着脸等补妆。
“导演,让小秦休息会儿吧,调整调整。昨天刚拍了个大夜呢。”饰演余楼的俞游在一旁开口,“我们也再多聊聊。”
“行。”娄雨伯挥挥手。
俞游和秦自茵到一旁演员椅上休息,秦自茵低着头琢磨。
俞游背过身笑了笑,让助理泡了杯可乐姜茶,热热地递到她手里。“喏。”
“谢谢俞老师。”开机不到两周,秦自茵和俞游还不算熟悉,她的慢热人格又犯了社交恐惧的老毛病,说话做事都客客气气。
俞游见了更乐了,“娄导当初是怎么看上你,让你演了这么个角色?”
虽说娄雨伯考虑着演员需要磨合,没把重头戏放前面拍,但剧本里后期的秦淮可是有点“不疯魔不成活”的味道,而秦自茵,从他这两周的相处看来,太乖太纯了,一看就是未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