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蕊又笑起来，好像自始至终都在看一场笑话一样。吕倩雅说：“那她到底是什么人？”朱蕊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悠然说：“她是地狼帮的老大，你知道她名字里为什么有个雪字吗？她妈妈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是因为正好赶上一场大雪，她的爸爸就是在这场大雪中死去的，她妈妈在医院生产，她父亲开车赶去医院的路上，却被人在医院门口放了炸弹，炸死了，当时北风凛冽，爆炸卷起的雪花沾着鲜血逆风卷飞一片，她妈妈从窗口看得清清楚楚。雪，谐音就是血，逆雪，逆血，你知道这个名字带了多大的恨？她生而就是为杀戮来的！你要是识趣，就该躲远点。“

这些事情在吕倩雅听来是如此不可思议，她一直在摇头，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朱蕊又笑了，说：“你都亲眼看到她杀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吕倩雅还在摇头，朱蕊走到她身边，温柔的理了理她的头发，说：“你因该看清楚了，她当时是怎么杀人的？”

吕倩雅回忆起那个场景，后背又开始冒出冷汗，她抖抖索索的说：“她……她用一支圆珠笔，□了胡福凡的眼睛里。”

朱蕊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在示意吕倩雅继续说下去，吕倩雅回忆着那个场景，继续说：“她好像……好像……很熟练，她都没有一点紧张害怕，杀了人以后把尸体扔进垃圾箱里还打了电话，还笑……”

朱蕊长长叹了口气，说：“你该懂了？还用再想她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逆雪搞清楚吕倩雅被朱蕊带到玉派酒店以后，就急忙赶过去了，去时却只看到朱蕊一个人在房间里，欧阳逆雪问她：“小雅呢？”朱蕊温柔的笑着说：“我叫司机送她回去了，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街上乱跑，太不安全了。”

欧阳逆雪哼了一身，转身要走，朱蕊却急忙赶上来拉住了她，说：“我都说送她回去了，你急什么啊，你把她当宝，可她把你当豺狼，迟早会出卖你的。”欧阳逆雪沉声说：“你少胡说！”朱蕊硬拖着她坐下，说：“最好是我胡说啦，不过我觉得你跟她是真的不合适。“

欧阳逆雪一把甩开了她，甩的朱蕊一个踉跄，欧阳逆雪气恨的说：“何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你打扰我不要紧，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打扰小雅，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朱蕊冷笑了一下，看着欧阳逆雪漠然离去。

欧阳逆雪又连夜回去吕倩雅家里找她，到了楼下却又犹豫了，毕竟在家里不方便说事，如果被吕倩雅的父母知道什么，又是一场风波，打电话给吕倩雅，吕倩雅的手机直接关机。

欧阳逆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窝囊过，束手无策的站在楼下徘徊，冬日的寒风一阵阵袭来，欧阳逆雪突然记起过几天就是自己生日了。

夜色终于有点发亮了，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欧阳逆雪猛然警悟自己已经在楼下呆了一夜了，她跺了跺冻得麻木的脚，仰头去看楼上吕倩压家的灯光，依旧是黑着的。身边传来了金属撞击的声响，欧阳逆雪转头看去，原来是俨如听早早就来了，一言不发的打开了报亭的铁门，开了灯，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欧阳逆雪。

欧阳逆雪也一言不发，走进了报刊亭，打开放在报亭里的小小的电暖气，两个人围坐那里，欧阳逆雪几次抬头，却又欲言又止，于是俨如听一直看着她，也一言未发。

许久后，街上传来了叮铃声，是送报的来了，俨如听出去接报纸，接了报纸后，一边向会走，一边看着报纸，说：“逆雪，你来看看。”欧阳逆雪接过俨如听递过来的报纸，看了看，报纸上登着一侧胡福凡的寻人启事。

这仅仅是过了一夜而已，胡福凡的家人就已经登上了寻人启事，欧阳逆雪直觉觉得，胡家人也许不知道胡福凡已经死了，但是必然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头了，她杀人的事情似乎没能完全包住。

第十六章

吕倩雅避而不见，欧阳逆雪束手无策，俨如听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

欧阳逆雪没再去上班了，终于决定和俨如听搬走了，她和吕倩雅的感情是该画上句号了。两个人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她的世界吕倩雅接受无能，吕倩雅的世界她也无法融入进去。

欧阳逆雪准备去找辆车搬家，找一辆普通的车。

俨如听一个人在家里收拾物品，门上响起了敲门声，然后门打开了，俨如听转头看去，朱蕊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说：“爸，我好久没来看你了，你身体一直还好吧？”

俨如听叹了口气，说：“你来干什么？”

朱蕊笑着说：“我当然是来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