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第一受(GL)(155)
肃遮暮知道将军说的在理,这场站她肯定是赢定了。可是最让她头疼的……才刚刚开始。
两位名将上前线坐镇,果然一时间风平浪静,南雍叛军不敢造次。虽然他们又进行了两次偷袭,都被北卫士兵夹在山道上,乱石砸死。
前线乌烟瘴气,而早朝成了最乌烟瘴气让肃遮暮无法呼吸的地方。
之前只是一票的老大臣在那边啰里八嗦要隔离驸马,现在南雍一战,各方都开始扇风,说这个驸马要不得。这个驸马其实就是一个傀儡,亡国之君本就是不详,加之有驸马在的一日便无法摆脱南雍的纠缠,且御前侍卫来报,南雍的刺客经常会潜入宫中行刺,且他们杀戮的对象是无差别的,这让很多皇亲国戚和大臣们十分心慌。
肃遮暮怒道:“御前侍卫是拿来干嘛的?朕养着他们就是要他们保卫这皇宫的安全,若是做不到这点,统统砍下脑袋,朕自会让有此能力者上位。”
肃遮暮也明白自己是任性了,可是若不任性,这驸马恐怕是真要交出去了……
肃遮暮那边一团乱,身居后宫的迟将离却是一点也不知晓。每日她醒来之后便由逢画为她梳妆,梳妆进食之后便去花园中漫步。有时候会读读书,但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在对着天空发呆。
她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日期,偶尔,她还会忘记自己是谁。
园内的花儿她都熟悉了,甚至连那些花瓣的颜色都能很仔细地分辨出……
肃遮暮花很多时间陪她她也知道,只是每次和肃遮暮的相聚必定都要有一场鱼水之欢。这种愉快到最后竟慢慢变得麻木。拥抱变得程式化,亲吻也未必能点燃体温,一切都是那么的……乏味。
“暮儿。”一日,两人激情之后迟将离晃神,说道,“我有些想要回家。”
肃遮暮把长长的头发从眼前拨开:“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不,我的家有高楼、大厦……有电视,电脑,有我的研究,有我的朋友。”
肃遮暮沉默不语,她想着大概过一会儿迟将离就会发现她的不悦,就会来哄她说——没关系,这里有你,我就留在这里。
可是等了很久,迟将离都未这样说。她的目光还是平静如深湖,望着窗外圆到畸形的月亮。
前院强盗后院失火,肃遮暮这段日子无精打采的很。皇太后终究是她的亲妈,见女儿气色不好,托人熬了支千年人参送去凤弦宫给陛下服用,肃遮暮居然还让人试喝看是否有毒。
连回来的人都一肚子的气不知道该怎么发作,皇太后却是一点都不生气。见她那明媚的脸色,像是怀揣着多少自豪。
这宫中女子,特别是肃遮暮即位之后,她们恐怕今生无缘成为谁的娘,所以对于母爱这等事,自然也就无法体会了。
皇太后偶尔会出宫,这件事肃遮暮知道,也明白她出宫去找谁,但肃遮暮没管,就让她高兴就好了。毕竟明面上,肃遮暮已经是至高无上了。但是皇太后却从宫外听来这么一则消息,说女皇陛下在奴役北卫的年轻男性,把他们抓到秘密的地下,似乎在打造什么。
皇太后一开始还以为是肃遮暮在修葺皇陵——毕竟没有一位皇帝会对这件事马虎的,有很多也是从即位开始就开始建造自己的冥宫。但之后派去打探的人回报说,那地下宫殿修得奇形怪状,不像是冥宫。
皇太后正在意这件事,肃遮暮突然大赦说全国免缴赋税三年,这一举动很明显是在为自己搜刮太多民力而做出的忏悔。
那秘密的地下宫殿,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
肃遮暮近日都睡在御书房,而今日她要参与殿试——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状元,今日即将诞生。
出乎肃遮暮的意料,一位不过十七岁的少女才华过人,拔得头筹,竟是今年的文状元!
肃遮暮坐在龙椅上,见北卫有史以来第二位文状元站在百官之首,穿着艳红色的状元服,骑着白马翩翩而来,似乎有种前尘往事飘过眼前的感觉。
数年前,肃遮暮还坐在一旁无精打采地参加新科状元的加冕典礼时,那煦西窗也是如此而来。相同的儒雅,不惊风云,眼里却有着别样的神采。一出口就是行云流水的诗词歌赋,清秀的眉眼间不显山不露水,正是深藏不露的奇女子。
斯人已去,在枯燥的日子里,历史居然如此狡猾地重蹈覆辙。肃遮暮甚至幻见了已故的煦西窗在向她款款而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天之声,她细弱的声音被那些男子粗狂的声线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