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第一受(GL)(105)
“擒住你之后严刑逼供,本宫不信你不妥协。”
“很好啊,那就看看在没有侍卫保护的情况下,是谁擒住谁。”
煦西窗站在一边干着急。她想要帮忙可是害怕自己越帮越忙。
这个胤碎夜倒是很有胆识又聪明的一个人。她知道就算她有驸马这个筹码在手,可是肃遮暮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对驸马的在意程度也是无法估计,说不定她能舍弃驸马性命而选择保住自己的利益。
所以她选择把驸马藏起来,用计想要生擒公主。这样一来她便有双重保障可以获胜。
眼看肃遮暮越来越趋于劣势,煦西窗不能再袖手旁观!
胤碎夜飞转身体扇子向肃遮暮的背心袭去,煦西窗扑上去抱住胤碎夜,替她承下这重重一击。
“西窗!”眼见身子像脱线的木偶无力地坠下洞穴深处的煦西窗,胤碎夜竟跟着跳了下去。
☆、59
肃遮暮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在看见煦西窗坠崖的那一瞬间会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跟着她坠下去。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对煦西窗的点滴情感收拢得很好,以为可以不用再用自己的一番热情去贴补别人的冷淡。
当她醒来时,脸庞上正有水滴滴落,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没死。
“西窗……”强打起精神肃遮暮呼唤煦西窗的名字,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想必这是一个很宽敞的空间,很可能是洞穴的底部。
“公主。”从不远处传来煦西窗更加虚弱的声音。看来她们还是很幸运的,从上面跌落到此都未丧命,高度也不会太高。肃遮暮寻声找到煦西窗,摸半天摸到她的手说:
“你还好?这里不算太深,本宫肯定能带你出去。”
“公主……不必了。”
“嗯?”虽然看不清眼前的情况,但肃遮暮本能地感觉到不妙。煦西窗说话的声音一丝底气都没有,像是虚浮于空中,没有根。
肃遮暮揉搓了一下她的手,冰冷得很。
“你好冷。”肃遮暮用双手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我好冷?公主你……有触碰到我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肃遮暮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冷水淋了个通透。她悄声无息地顺着煦西窗的手往上摸,摸到小臂的地方,便再也摸不到任何了。
难怪,执起来的分量那么轻……
肃遮暮鼻子发酸,眼泪安静地低落,她的眼睛已经稍微适应了黑暗,能看清一点点事物。她依稀看见煦西窗在前方,想要快些到她身边去,却感觉脚踝疼痛异常。忍着痛往前挪步,她确定面前的就是煦西窗,但她的身体已经在掉落的过程中被尖锐的石块切得支离破碎,仅剩头和一只手还与躯干相连,她的身子就像从右肩处一刀斩至左跨,半个身子不见踪影。
肃遮暮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想要把煦西窗抱起来,却怕弄疼她。到最后,只是沉默。
就像是她们从前最擅长的,面对面的沉默。
已经无力回天,肃遮暮明白,到处都是煦西窗血的气味。
“疼吗?”肃遮暮坐到她身边,问道。
煦西窗轻笑,没有回答,声音更加的迟缓:“我很想念,淮下水南街的雪花糕。每年冬至,阿婆就会在桥头卖雪花糕,我妈妈都会给我买来吃……有一年妈妈没能买回来,我一直哭闹想吃,后来妈妈告诉我,卖雪花糕的阿婆过世了,没有雪花糕吃了。那时候我小嘛,不懂事,并不知道过世是什么意思,一直向妈妈撒娇。妈妈最后没办法,跑到城外的小镇上给我买,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了。我啊……其实根本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踏实,也是坏的很……”
煦西窗说两句就会咳嗽一下,肃遮暮隐约看见她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就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把血迹擦去,却不阻止她说话。
“公主……”煦西窗停止了自言自语,转而问肃遮暮,“公主以前最爱在月下与微臣饮酒,其间会问微臣一些古怪刁钻的问题……这次,是无风月美景,但,起码还可以,问最后一次……”
肃遮暮眼泪沾湿了脸庞,她一直在压抑不想让煦西窗听出她在哭泣,但她要开口,无论如何那吐纳之间,肯定是会出卖她的。
“西窗,你说……”肃遮暮吸了一下鼻子,“人的心,是否能一分为二。”
煦西窗并没有对她的哭泣有任何评价,只是笑着说:“人心不仅能分二份,甚至能分更多份。君臣之间、夫妻之间、长幼之间、手足之间……这些关系的维系,都需至情至性,才不愧为君子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