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状况很好，所以没什么感觉，女生抓住朋友的手挪开，从床上爬起来，她捂住肚子，哀嚎道：“好饿-，想吃昨天中午的包菜汤青椒腊肠冬瓜鸡蛋馒头。”

“啊—对了！院长和律师的尸体怎么样了？”

“高二负责人烧了，骨灰大部分埋了，小部分被队长带走了，高二负责人然后也离开了。”朋友面对女生的情绪起伏应对自如，她只要女生没死，就能一直温和的回应女生。

“哈，这结局，这一天，真的是操蛋得不行，那对夫妻呢？”

女生又问道，而这次朋友看向了恶魔，恶魔也从情绪中缓了过来，不在意的回道：“被我杀了。”

“……真羡慕你能这样做。”女生真诚的看着恶魔，她都吐血了都杀不了那对夫妻，所以她非常羡慕不会被自己束缚的恶魔。

（咕—）

女生肚子响了，比起害羞，她又哀嚎了，“我好饿，安，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知道了，你先吃点零食垫肚子。”朋友起身，出去时又叮嘱了一句：“不要吃太多了。”

“O。”女生双手比OK，像比心一样对在一起。

朋友等四人都出去了，但艺术女留了下来，走到女生身前，阴影的笼罩让女生警铃大响，她直接后退靠墙，警告道：“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这熟悉的感觉让艺术女翘唇，她拿过一个装满零食的箱子放到女生旁边，又坐到椅子上，双手摊开又耸肩，示意自己会安分待在这里。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咳。”艺术女突然一问，女生呛了一下，然后她看床板，看似思索，实则啥也没有想，就是感觉下情绪，“也不算冷静，我感觉我越发的厌男厌女了，至于其它的，我没什么感觉。”

“理论上，我应该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但丧尸病毒又不是高空掉落，它昏昏沉沉的时间更多，死亡的感觉我也不陌生，所以大概是：耶，我又活了，这种欢呼一下就够了的感觉。”

女生看着艺术女的表情，问道：“你觉得我奇怪？”

“你是特别。”艺术女回道，眉头蹙起，“但我感觉，你对自己不够重视。”

“我够重视我自己了。”女生直接否定了，拿起一颗糖含着，糖分的补充让她心情愉悦，“你不能因为我醒来后没有抱着你们大哭，就觉得我不重视自己，你应该觉得我对你们感情也没那么深。”

“那你能承认这句话吗？你一点都不觉得你死亡比你活着对我们更有价值。”

“……你还真是抓住了重点啊。”女生笑叹，“但你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死亡有时就是比活着对它人更有价值，比如那一家三口。”

艺术女一瞬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厌恶后她也不想再跟女生聊生死，把气氛弄僵了，所以她道：“话说，你现在能跟我聊性别了吗？”

在丧尸末世刚开始的时候，艺术女想要加入和女生的聊天，但：

“抱歉，我是在聊性别，然后我一般不喜欢跟你这样的聊性别。”

艺术女很疑惑，问道：“我这样的？”

“……我很难定义“你这样的”。但我能确定，我关于性别的想法会严重影响“你这样的”。简单点，可以说我的愤怒与厌恶加注到了你身上，可能会让你丧失一些有关男的可能，还可能让你没必要的痛苦。”

“是说我会厌男吗？”艺术女想了想后道。

“我不知道。”女生耸耸肩，“我只跟安说过性别，我不会跟男的说，女的大部分不想听，偶尔的她们能接受，但像我这样频繁且重复的不行，影响正常生活。

“还有一些，就是你这样的，包容、理解，对我两者皆有的，还有点…单纯，我会想要提醒和警告，但又不想说太多。”

艺术女更疑惑了，“但我并不单纯，也不美好。”

女生含糊其辞，“没办法，我的感觉如此，而且我不想承担附带的责任。”

之后训练占据了艺术女、女生的大部分时间，剩下的时间女生也在赶进度把手机里的小说看完，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艺术女提起，女生不解的歪歪头，“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我不想承担附带的责任，而且你跟我，不叫聊性别，叫我单方面输出。”

“我不喜欢这样了，我现在想要跟能给我认同感、让我真心想聊性别的人聊。”

“她也不行？”

没有指代的她，但女生知道这是指朋友，所以她摇摇头，“是的，安也不行。”

朋友也不行的事实让艺术女瞬间接受了，她看着欢快只吃一口、浪费零食的女生，给她打了个预防针：“你要做好准备，不只我一个打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