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温柔地杀死‘我’+番外(24)

作者:senpai


任何一面墙壁都能随着我的想法变成打开的窗户。

任何一件家具都能因为我的念头按照预定的模样出现在既定的位置。

当我不再需要它们时,这个房间就会变成黑色的,只剩下一面墙壁在发光,发光的那面墙壁看起来很像是一扇门,但相信我,当你伸出双手,举步向前时,得到的结果除了鼻青脸肿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芙兰卡能坐在这里,就说明她拥有这个房间的管理员权限。

虽然我每一次使用这个房间后都会清除掉历史使用记录,但她肯定能根据公共数据库的访问情况查到我的下载数据。

把房间比作硬盘的话,我每一次做的都是格式化处理,她不会知道我下载了那些物品具体是拿来干什么的——这个房间里应当不存在连我都不知道的监控摄像头。

“箱子里面是什么?”

不愧是我的上司,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突破口。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爽快,不喜欢遮遮掩掩,闻言后我直接将手提箱抛给了她:“嘴巴里长眼睛的青蛙,我打算送到异星动物园去做展览。”

芙兰卡轻轻以左手接住那极具冲击力的手提箱,发出轻笑:“哎呀呀,这种核污染后基因变异的玩意儿可没什么用,我们要的是自然进化的产物。”

“我们帮助三体人发射原子弹难道不是自然的选择吗?”我笑道。

上司对我的说辞报之以嗤笑:“自然的选择?你不应该忘记人类驶向太空的一艘殖民船就叫做【自然选择】号,那些人都是人类的精英,是最为聪慧勇敢的那一群人,任何具有消极特质的人都不可能通过登船前的基因测试。”

“哦。”

“我小时候曾目睹过灾难现场,没人想到高空中的飞船会脱轨……巨舰脱轨时的高声啸叫和碎片拍落在城市建筑上形成的片片火海,以及近在咫尺的那种骨头碎裂声,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你要说他们也是被自然选择的对象吗?”

“听说当时令尊也在飞船上。”

“他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也是理事会的一名终身议员了。”

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用脑子也知道她在暗指我爸爸。

瑞卿·安。

二十二岁时投身于星际殖民的洪流,参加过人类命运共同体建立以来绝大多数的星际战争,官至安理会行政办公厅主任,终身议员兼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

同时,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义体工业的领导者之一,是人类义体模块化历史进程的主要支持力量。

我和望舒所憎恨的这个世界,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爸爸一手督促建造而成。

在很多人眼里,我能以二十八岁的年纪做到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的上级治理委员,主要是因为我是瑞卿·安的女儿,我是‘军二代’。

这话,对也不对。

我是通过大学的萨福(古希腊第一位女诗人,被追认为女同性恋的始祖)社团认识的芙兰卡·霍亨施陶芬,我念大学时,她就已经是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了。

我曾经确实有认真思考过要睡谁才能获得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首席治理委员的位置,对于芙兰卡·霍亨施陶芬来说,原来答案是要睡所有人。

虽然这不是原定计划,但是我既然能够睡到现在的首席治理委员,我琢磨这个位置实际上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至于说首席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是吗?”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来到上司的面前。

在比邻星b轨道空间站,人称首席的科技伦理治理委员芙兰卡·霍亨施陶芬,凭借最高级别定制的义体、对身体强迫症式的管理与控制、频繁的细胞抗氧化处理和再生疗法以及定时消除累积的DNA转录错误,她一直保有二十多岁的美貌,可以说是科学技术在人类身体上最完美的体现。

我扯着上司的领子,用吻堵住她的忿忿不平……轻咬她的下唇,迫使她张开嘴,然后舌头灵巧地滑进去,反复摩挲她的上颚。

她则是像蛇一样缠到我身上,两只手抓着我的脑袋,把我抱得紧紧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嵌进她的身体里面。

不过,不对。

哪里不对?

女孩子的嘴唇都很柔软,然而柔软与柔软之间,总是有几分微妙的参差。

因为那毕竟是不同的,不是同一个人的嘴唇。

我正在亲吻的这个女孩,并不是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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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高中毕业后,为了向妈妈证明自己,我曾经决定忘记望舒。

要忘得一干二净,忘了广场有阴影的道路、充满危险思想的纸质书、外表和人一样的机器人,还有向安理会大厦进军时戴着的圣诞面具、医院的天花板上那暖黄色的灯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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