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战神(25)
车窗玻璃全碎了,车顶上的蘑菇也在地震中被砸落过来的水泥砖石砸烂,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车座上有着绿绿的积水,后座、后备箱则被从超市采买的物资填得满满的。车里渗进了水,糊着灰尘杂物和植物根须,一片láng藉。莫卿卿瞧着包装袋上堆积的绿水洼,再看到那已经渗进水变得发绿的面条,就已经死了收集食物的心。她先踹了脚车门,没见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爬出来,这才打开车门,把两桶食物油提出来,递给拿着火把走到她身旁的风倾然。
风倾然没接。
莫卿卿朝风倾然看去,见风卿然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大拇指粗的钢筋、一脸警惕地环顾四周。她朝周围望去,只见远处一片漆黑,之前见到的那双绿眼睛已经不见了。她不知道那大怪shòu是走了还是躲了,默默地把两桶食用油提到帐篷前。她想告诉风倾然她试过食用油可以当燃料用,可风太大,她刚张嘴,便让带着植物种子和灰尘沙砾的风灌了个满嘴,于是果断地闭紧着了嘴。
风倾然紧紧地跟在莫卿卿的身边,似乎在防备着潜伏在黑暗中的危险。她提起莫卿卿提回来的那桶油,浇了半桶在火堆中,把火燃得更旺。
大火在风中肆掠,拉出长长的火舌。
迎面扑来的灼热让莫卿卿下意识地避退几步。
黑暗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啸声。那声音又低又沉,却穿透了狂风灌进了她俩的耳中。似乎有猛shòu把她俩当成了猎物,正埋伏在侧伺机而动。
莫卿卿浑身一紧,她下意识地朝风倾然的望去,只见火光下,风倾然的眼睛格外的凌厉,眼眸中印着燃烧的火焰,像有两团火在燃烧。那张黑糊糊满是脏污的脸,透着股压抑的肃杀感。她又朝风倾然握住钢筋的手看去,发现风倾然握钢筋的手势特别像握剑。
她很想问风倾然:你会打架吧?
她想到她俩和大怪shòu的体型差距、力量差距,又觉得不管风倾然会不会打架都没什么用。她趁着有火做掩护,又把旁边的几辆车搜寻了遍。车里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坏了,只有一些罐头、密封瓶装的东西还能用。她没在车里找到备用的汽油或柴油,本想着到油箱里抽点油,但油箱淹没在植物中,她和风倾然又都不会从油箱中抽油,只能望着油箱叹了口气,两人一起回到帐篷前,看着收集到的那七桶食用油面面相觑。
莫卿卿又累又饿,拿起从旁边的车子里搜来的罐头食物便钻回帐篷里填肚子。
风倾然跟在莫卿卿的身后钻进帐篷,她拍了拍莫卿卿肩膀上背上沾染的植物种子和絮状物,问莫卿卿:“你身上不痒吗?”
莫卿卿这才觉察到自己身上居然没痒,她用力地搓掉手背上的植物种子和絮状物,见到自己有皮肤除了脏了点以外没什么异样,说:“不痒,没事。”她说完就见风倾然凑了过来,与她脸对脸地凑得很近,这让她颇有些不自在。她的身子微微后仰避开风倾然,不解地问:“你gān嘛?”
风倾然挑着莫卿卿的下巴不让莫卿卿避开。她说:“你别动。”仔细地看了看莫卿卿的眼睛,放开莫卿卿,语带犹疑地问:“你之前感染过植物种子之后又生过病发过烧?”
莫卿卿没好气地扔给风倾然一记白眼,说:“废话!要不是我病那么一回,我早跟着大部队撤离了。”她说完又叹了口气,说:“也是我傻。”
风倾然问:“怎么呢?”
莫卿卿把她到酒店里避风被赶出来的事说了,她说:“我要是机灵点跟他们讲讲条件,兴许就留下了。”
风倾然说:“你当时那种情况,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留下的。”她顿了下,问:“后来你就躲去了你找到食物的那家餐厅?”
莫卿卿说:“对呀!可惨了,我都同情我自个儿。”
风倾然见到因祸得福的莫卿卿一本正经地心疼自己的模样,不禁莞尔。
忽然,似重物压在车顶上的声响从她俩身后的小轿车上传来,那声音绵长刺耳,仿佛有一头沉重的巨shòu正将脚落在小轿车上,压得小轿车一点点地下陷、变扁。
莫卿卿和风倾然的神情尽皆一变。
捧着罐头的莫卿卿又开始抖。
风倾然把莫卿卿头上照明的头灯关了,默默地把钢筋支起来戳在她俩的中间,另一只手则指了指头顶上方,又指指钢筋,再指了指外面。
莫卿卿明白风倾然的意思,她哆嗦着,把西瓜刀抽出来握在手里继续颤抖,还不忘做好随时打滚逃出帐篷的准备。她听着小轿车被压扁的声音,心跳如鼓,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一声shòu吼从她俩的头顶上空传来,大风chuī得帐篷一歪,在狂风中打着颤,随时有要把钉子拔起来随风而走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