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入戏太深(66)
作者:春淮月
时真恍然,怪不得刚刚强调要买冲剂,何着景初小学生习惯啊。
她心想不吃胶囊这么私人的事她姐都知道?时真眯着眼打量,眼神逐渐奇怪起来,早上还是要拉黑的人,晚上就扑倒在沙发上,那她俩的关系……
慕意清一门心思用在喂药上,时真在这帮不到什么忙,她回头打发道:“回去睡觉吧,辛苦了。”
时真思绪被打断了,她“啊”了一声,急速撤出暧昧之地。
时真走后,景初安静了许多,不再强拉着她的手,只呢喃几句:“冷。”
身体越来越烫,药是一口喂不进去,慕意清急得额头冒汗,只好先把她拖到床上,考虑如何物理降温。
慕意清把她的外套脱了下来,解开两颗衬衫扣子,指节触碰到的肌肤也是滚烫,温度计一量,烧到了三十九度多。
不知是醉的胡话,还是烧的胡话,景初重复地叫着“姐姐”“清儿”,慕意清听得麻木,仿佛不是在叫她一样。
她坐在床边,捞起景初再次尝试喂药,景初还是嘴巴紧闭,蹭着她肩膀摇头拒绝喝药,比几岁的小孩还要难处理。
物理降温见效太慢了,对于高烧没什么用处,景初还有先前留下的头疼病根和其他病,万一神经再受到刺激伤害……
慕意清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将药含在嘴中,低头覆上有点发干的唇瓣,发苦的药水此时像温热的甘泉,景初贪婪地吮吸着,她噙着慕意清的下唇,本能地探出舌头。
湿软相触的瞬间,慕意清清醒过来,松开手臂向后一撤,横了床上的景初一眼,嗔道:“在装醉吗?”
景初双眸紧闭,在被窝里沉沉地蠕动了一下,还不忘舔舔嘴唇,好像刚刚吃的不是发苦的药,而是软软甜甜的棉花糖。
药喂得并不多,慕意清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继续喂着,不像前几次那么困难,景初小口全部喝光。
酒味和药物混在一起不太好闻,慕意清语气略带嫌弃:“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她将杯子冲洗干净,接了盆水帮景初擦脸、擦手,景初的皮肤像襁褓中的婴儿,软软糯糯的。
慕意清发泄式地掐了两下,景初吃痛出手,胡闹地往她身上抓来。
没喝酒的女人反应速度很快,起身俯视醉酒的女孩,跟她第一次见到景初醉酒一样,无赖难缠。
那是在《野火》剧组的培训班上,影版和剧版的开拍的时间定在了同一时间,京南娱乐将所有的演员全都汇集在一个训练班,里面就有训练酒量的课程。
景初是一杯醉的人,喝完酒就靠在慕意清的肩头,倒头就睡,叫都叫不醒,拉也拉不动,别人一碰她,她就抱着自己不放,好在叶念这个角色没有几场酒戏,这个课景初只上过几次,不然她的肩膀可能会被压坏掉。
至于培训班为什么会训练酒量的课程,慕意清面试的时候就知道了。
剧版陪酒女的面试现场,宋挽乔问了句:“会喝酒吗?”
那时慕意清还以为宋挽乔在开玩笑,回了个“会”。
哪承想,话音刚落,工作人员就带上来几瓶酒,宋挽乔神色认真道:“我拍戏喜欢用实物,陪酒女这个角色到时候肯定是要喝真酒的,不能喝我不要。”
慕意清噙笑,算是巧了,她不止会喝酒,还巨能喝。
几杯酒下肚,她按照试镜剧本片段演了起来,宋挽乔双眼放光,连连鼓掌,女二号当场定下,速度快到难以置信。
一恍惚,慕意清想起了,那时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工作人员,好像就是景初……
她垂下头,目光晦暗不明地看向床上窝成一团的景初,轻声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身份是假的,喜欢的东西是假的,就连性格在交往期间都有所保留掩饰,慕意清冷笑,果然是提名佳女的天赋型演员。
若不是顾及景初的病,她恨不得现在一盆水把床上的人浇醒,赶出房间。
退烧药见效很快,景初停止了喃喃细语,面色也恢复如初。
慕意清不愿多看,退回到客厅,接了杯冷水喝了半杯,屋内闷闷的让她感到燥热,景初还占着她的床,所幸不去想,离开房间去顶楼吹吹风冷静。
林岛本就安静,深夜的天台更甚。
还未到零点,附近练习生入住的宿舍灯火通明,天台上并不昏暗,与练习楼不同,休息室的天台很小,楼层也只有三层半。
慕意清走了几步,看到李蓉儿在迎风抽烟,烟雾缭绕,地面上还有猩红点点。
她转头换了个方向,李蓉儿灭了烟,像看出什么似的,问:“有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