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入戏太深(216)

作者:春淮月


“明明是你先闯入我的世界的。”

“景初,你又要再次抛下我吗?”

一月的天空再次被暴风雪笼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整个世界都被这无尽的白色所覆盖。

那天,慕意清做了同样的事情,从片场赶到医院,将雪放在景初的掌心。

她看着雪在景初掌心慢慢融化,景初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仅仅是一个细微的动作足以让她激动不已,她再一次在病房里又笑又哭。

慕意清从口袋中掏出那只略显陈旧的 mp3,帮景初戴好耳机,播放着她最爱听的几首歌曲。

悠扬的旋律在耳边回荡,歌曲播放到“会いたい 愛する人に 会いたいのさ (想见到心爱的人)”时,慕意清无力地握紧景初冰冷的手,绝望地问她:“你不想见到我吗?”

景初静静地躺在那里,不会开口说“想”,又或是“不想”,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回应她。

离别前,慕意清俯下身,轻柔而深情地吻了吻她的掌心,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哽咽地问景初:“雪融化的时候,你会醒吗?”

二月初春,气温渐渐回温,今年冬天降雪次数的很少,最后一场冰雪在悄然融化。

慕意清在片场休息时,凝视着那融化的雪水,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景初已经昏迷半年了。

医生曾说过,如果半年内没有苏醒,未来苏醒的可能性将极其渺茫。

极小不代表没有,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她可以等啊。

只要景初醒过来就好。

她不相信,景初会丢下她一个人。

在外人看来,慕意清并不爱景初。

在景初诊断为植物状态的半年时间里,慕意清鲜少去医院探望,工作非但没停止,反而越来越忙,频繁出入各大片场和活动现场。

别人不了解情况,时真大部分时间都在慕意清身边,她看得清楚。

尽管她姐只在几次深夜去医院探望过,但片场间隙,都会反复要来手机,永远只干一件事——查看景初的心率。

拍戏不能佩戴手表,慕意清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查看景初的心跳数据,才能稍微缓解内心的不安和慌张。

她不断安慰自己,景初只是昏迷了,很快就会醒来了,她还活着……

时真也想不明白,她姐明明很担心景初,为什么不能暂时放下工作,陪在景初身边。

直到有次剧组聚餐,慕意清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

时真搀扶她回到酒店。

一路上,慕意清不断抽泣着喃喃自语,时真仔细听着,全部关于景初。

她说她害怕景初再也醒不来了,她害怕会失去景初,甚至不敢去见景初。

那时,时真才猛然意识到,原来慕意清也会脆弱、也会像个胆小鬼一样选择逃避。

时真一直觉得她姐是个坚韧果敢的人。

她刚做助理的时候,慕意清拒绝了公司提供的各种优质资源,自己挨个参加大大小小的试镜和面试活动,即便碰壁过,也从未气馁或沮丧。

唯有涉及景初的事情,她姐身上常常会流露出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是她此前从未表现出来过的。

景初出事后,慕意清像变了个人,时真难以说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今年春天的金兰奖颁奖现场,慕意清走上舞台,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了那座她梦寐以求的奖杯时,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她只是机械般地捧起奖杯,嘴角挂着标准化的公式化微笑,眼神空洞而迷茫看向奖杯,像在凝视着其他遥远的东西。

那个瞬间,时真深刻地意识到,她姐失去了灵魂,不再执着于曾经的梦想。

熬到了颁奖仪式结束,慕意清沉默地走回后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她迅速接听电话,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瞬间充满了光彩,脸上更是绽放出了数月来未曾见过的、足以融化冰川的笑容。

时真很清楚,这个电话一定与景初有关。唯有她,才能让慕意清找回失去的灵魂。

第101章 平行世界

植物人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她们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至今无解。

按照景初天马行空般的脑洞,她会认为灵魂应该是进入了另一个无法解释的三维空间,简单来说会来到平行世界。

景初回到了小时候。

看到姐姐在她呛水后心急如焚的样子,也深切地感受到了姐姐溺水时的恐慌与无人在意的绝望。

在这里景初选择了重启世界她改变了故事的走向儿时放弃了学习游泳,景舒没有因为紧张她而溺水,姐妹俩之间的关系还像从前那样和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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