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手隔空挑开了盖着北海耀尸体的白布，白布下的场景让她心里又是一阵恶心，半天时间不到，这人就高度腐烂成这般模样。

悬在空中的坤清镜直直地罩在北海耀的头顶之上。

“就是这里了。”姜也望着坤清镜道，自己来的是个分身，也许会出错，可坤清镜身为神器它是不会出错的。

高疏羽盯着北海耀露出白骨的头颅，忽而道：“不对，不在这里，走吧。”

姜也闻言，挑眉点点头，跟着高疏羽走了。

待两人关上门，动静一停，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北海耀的头颅之上便出现一团粘液，慢慢往外冒。

藏在暗处的姜也忍不住伸手帮高疏羽挡住双眼，真的恶心。

高疏羽伸手把姜也挡住自己眼睛的双手拉了下来，她得看看这蟾蜍精，到底是如何躲到这北海耀尸体内的。

还有这北海耀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做了个障眼法。

不多时，那团粘液便流到了地上，慢慢变大，直到变成了一个人形，扭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转身看北海耀的尸体，而后伸出自己满是粘液的手，覆盖到北海耀的尸体上。

“怎么连尸体都不放过？”姜也一时间没看懂这操作，饶是她是经历过古禁的人。

高疏羽垂眸盯着地上，想了一下道：“因为北海耀体内有留给蟾蜍的东西，只能吸收掉才能发挥作用。”

“看样子是北海耀的死，才让这蟾蜍精在你手里跑了。”高疏羽说起来自己的猜测。

“灵魂吗？他还能成鬼修不成？这北海耀能对一个妖这么好？”姜也有些不以为然，鬼修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而且鬼修需要渡的劫可比人修更多更加厉害，因为鬼修是天道在修炼道路上留的一道后门。

除了被天道厚爱的人才有可能成鬼修，其他人几乎没有可能，这北海耀真是被天道所眷顾的话，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凤凰血脉便这般处心积虑了。

真正被天道眷顾的人，应当是洒脱的，一切都不放心里，活得肆意。

姜也忽而想起小徒弟曾说在这蟾蜍领地附近见过一个鬼修，莫不是这蟾蜍精有什么秘法不成。

等了一会，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北海耀的尸体变成最初的模样，而蟾蜍精的粘液变得更加粘稠，显然是得到了加强。

“我去抓它了。”姜也告知了一声高疏羽抬腿走出了黑暗之处。

蟾蜍精站在北海耀尸体前，还未好好感受吸收完北海耀体内的血气之力，便感知到这屋里还有其他人，一个转头就看见姜也那煞神正盯着自己。

下手为强。

蟾蜍精仗着自己此刻刚刚吸收完血气之力，伸手射出一滩带有腐蚀性的粘液，姜也只是微微偏头躲了过去。

可这粘液又来了个回旋，姜也感知到后，直接伸手让这粘液悬在自己手上，再拿出坤清镜，把这粘液净化了。

“这怎么可能？”蟾蜍精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刚刚吸收完血气之术，不可能这般不堪才对。

姜也慢慢走近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在实力面前，你们的血气之术连最基本的抵挡能力都没有。”

这话一说完，蟾蜍精感觉到自己头顶像是什么东西压着他，让他不得不弯下腰，挣扎着抬头看向自己的头顶上，可什么都没有。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了在绝对实力面前，血气之术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姜也轻笑道，手里的更加用力地往下压。

直到这蟾蜍的魂身变成一摊粘液饼后，拿坤清镜罩住，封住了蟾蜍精的五感后，姜也才吐出一大口血。

这大装的，真过瘾。

刚想去找高疏羽，便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擦拭嘴角的红血。

高疏羽神情很淡，她之前说过让姜也不要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可姜也并没有放到心上，她索性也不说了。

姜也见高疏羽的表情不对，心里一慌，这大真的装过，她只是想让蟾蜍精死前知道，真正的实力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累积的，而不是靠外力。

“姐姐。”姜也小声地唤了一声，她得嘴唇就快被擦破了。

可高疏羽却没有停手的打算。

被姜也握住手腕后，高疏羽这才看向姜也的眼睛。

“你不是喜欢痛的感觉吗？”

姜也没想到高疏羽是这样想的，她哪里是喜欢痛的感觉，是这种程度的痛对她来说真的不算痛，但是她不敢说，古禁之类的疼痛是这的千倍百倍。

“不喜欢，姐姐，我们回去吧。”姜也顺着高疏羽的毛，她还是怕真清莱的。

重逢之后，好似她站了上峰，真清莱什么都听自己，可真清莱真的生气了，她也是害怕的，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