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音的表情又微妙起来：“咳，我觉得不是同性恋坏，而是咱们的环境不好，我认识的也有很好的gay……”

李佳乐喝了一口酸梅汁，很不以为然地说：“薇姐，你居然都没发现我姐弯得像蚊香么？她自己当然能甄别同类。”

李薇薇一幅被雷劈的表情：“小音？”

李佳音无奈地扶额，却也不反驳。

李薇薇：“你是怎么发现的？小音是从小到大……没喜欢过男生？”

李佳乐：“拜托，高中前说我姐晚熟都还说得通，但她高中同桌的那个体委，真的很帅，又阳光又聪明，跟屁股后头追她追了半辈子都没追上，我俩长得一毛一样，别人就是死心塌地爱我姐，结果我姐跟个木头似的，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唔……这么看，确实不能由个体判断群体哈，虽然岑逸阳是个混蛋，但是我姐就是个优质女同，对不对？”

“好了乐乐，”李佳音耳根红起来，想着法子转移话题，“说到这个相关啊，我就八卦一下，瑶瑶姐那么谨慎的性子，就没发现娄夏姐有什么情况？”

这下李薇薇反应更大了：“夏夏？！”

“是啊，上次你们不是还问我怎么认识的她么，就是我去les酒吧，碰见她了。”

如果说没在酒吧遇见娄夏，李佳音会觉得她作为娄尚的妹妹，又作为杜若瑶曾经的学生，对杜若瑶体贴、和杜若瑶合拍是正常的。但是偏偏在les酒吧遇到了她，她就怎么看这两个人怎么暧昧。不过在李佳音眼中，杜若瑶这个冰山姐姐比起同性恋，更像是谁都不会喜欢的无性恋，对于娄夏的态度看似又和对待其他人无异，所以她的猜测目前停留在娄夏单恋上。

李佳乐打量着杜若瑶：“瑶瑶姐这么漂亮，又是老师，感觉是很容易被女同喜欢的类型，啧啧，好刺激。”

杜若瑶垂首抿了一口茶：“别瞎说。”

李佳音有些不乐意：“怎么是瞎说呢？我看人很少看错的，瑶瑶姐，你可能没往那方面想，但这个娄夏，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清白！”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杜若瑶（揪耳朵）：你还去les酒吧？？

娄夏：冤枉啊！我只是去加班！

杜若瑶：你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

娄夏：这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填上第一话的伏笔，但没完全填满。

83 ☪ 百转千回

◎她很喜欢，却要拱手让人。◎

李佳音打小性格内秀，她的想法其实很多，但是却鲜少表达。

不必要就不说话，而每当她主动要表达的时候，常常能够语出惊人，又加上学习优秀而其母又很爱吹嘘，所以也被家长们当成沉默的黑马。

但其实并不是李佳音不擅长表达，只是在大部分情况下、对着大部分的人，她没有展露的欲望，以至于完全不想表达。

站在家庭边缘的杜若瑶却有幸成为她的例外，小时候没觉得，长大后李佳音愈加觉得杜若瑶格外神奇，冷淡疏远和温柔亲近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词完美地被综合到一起，然后揉进了她的身体。她冷静地倾听，淡淡地回复，却又从她的只言片语和细枝末节中体味到她的温柔。

所以杜若瑶一直以来其实是李佳音性取向的知情者。让杜若瑶有些内疚的是，李佳音对她推心置腹，她却依旧难以回报她相同的坦荡。哪怕现在李佳音已经把娄夏踹到了她的柜门前，杜若瑶却还是摆出一幅模棱两可的表情，不急不徐地咀嚼口中的那块炖萝卜。

只是还未咽下，便听李薇薇问：“那瑶瑶怎么看夏夏呢？”

杜若瑶总算咽下那块萝卜，却仍是缄口不言，拿了柠檬红茶喝着，直到那如玉般温润的目光似有似无飘了几飘，她才终于张了口：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后半段杜若瑶没再怎么动筷，只是笑着听李佳音和李佳乐两人说，这倒也十分正常，经常与杜若瑶吃饭的人应该早已经习惯她极小的胃口。

饭毕，杜若瑶去了余音工作室。

到的时候余青云的助理锦礼下楼接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姑娘，穿着很宽大的黑色t恤和工装裤，颈间挂了大大的银色耳机。

“余老师就在楼上，”锦礼向她问候，然后带她刷卡上楼，“这边。”

她到的有些早了，余青云在录音棚里忙活，她隔着玻璃看了一会，转而坐在一旁默默等。

余青云结束了上一场戏，送走了两个配音演员，喝了几口茶，便听锦礼道杜若瑶已经等了大半个小时，她走过去看了看表：“若瑶，来得挺早？”

“余导。”杜若瑶站起身，恭敬地叫她。来之前她查过词条，余青云，四十九岁，年轻的时候主业是同声传译，在各类国际会议上游刃有余，稍微年纪大了思维跟不上了就做双语广播，最近几年刚从要职上退下来自己开了配音工作室“余音”，承接的工作内容很广，电影、剧集、游戏、广播剧……她其实开工作室前没怎么接触过导演工作，幸而她自己在作双语广播时配过不少，也在各类会议上积攒了很多人脉与资源，一直以来的声音从业也让她很快上手，工作室做得颇有口碑，在行业里鼎鼎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