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们也见到过张老汉了，城里人有这样的手艺也不奇怪。

北汐却是摇了摇头，十分肯定道，“肯定是同一个。”

“你怎么知道？”南洹知道北汐的观察力很强，拧着眉毛看了半天，“难道是鳞片的数量一致？还是木头上有什么说法？”

北汐被她问的一愣，挑了下眉有些哭笑不得， “都不是，虽然邪神的魅境里面，发生的事情都是相反的，但木雕像是真实存在的。我在那里面呆过，所以能感觉得到，这两个木雕像是同一个。”

“而且如果是白兰城的人们后面雕刻的，为什么要藏在地下，你也看到了刚才在龙神祠里面祭拜的那些人，她们不是龙神的信徒，而是邪神的信徒，她们对着龙神的木雕像拜的却是邪神，我被困在木雕像里，身份也是邪神，也就意味着这个龙神是从怎么从这个样子变成了现在龙神祠里的那个模样，这一切就是今天发生的……”

南洹总觉得北汐这话里面似乎暗含着什么深意，可等她再去探究的时候，对方却揉着自己的脑袋，避开了自己审视的目光。

这次的画面没有让两人等太久，很快就有人来把龙形的木雕像抬起来，往祭台的方向移动。

只是这个过程中，南洹却始终没有看到过久生。

之前她们出现在的龙神祠的时候，对方总是虔诚的盘坐在木雕像下，可是今天却始终没有出现，一直到前方传来了些喧闹声，南洹才看到了端坐在祭台上的久生。

她穿着一席白衣，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只是从龙形木雕像出现的那一刹，一直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那个眼神里面似乎包含了很多的情绪，有短暂的后悔，懊恼，有终于走到了这一刻的释然，还有不忍心跟对方分开的不舍，以及无可奈何的暗叹，再加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久生消瘦的十分厉害。

这个久生，不论是跟自己刚才所扮演的久生相比，还是跟自己之前在一枝花的当票里面见到的久生相比，都要单薄的多，她的身体似乎很不好，脸色比纸都要苍白。

望着木雕像被妥善安置在自己正前方的这么会儿功夫，就连转个身都十分的吃力。

“终于到了雨祭的日子，感觉距离上次过去了很久，最近庄稼的收成似乎也不太好了……”

与邪神里魅境虚假的不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两人挤在人群中，听着大家抱怨的声音。

“不止庄稼的收成不好，我的生意最近也不好，之前只要不好，我就要去龙神祠去祈求的，一直很管用的，但最近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不灵验了……”

“哎呀，我们家里才最倒霉，还不容易儿子娶媳妇，我去龙神祠祈求能平平安安的，结果还是出了问题……”

……

不同于之前南洹在龙神祠里面听到的不同人五花八门的祈求，现在围拢的都是抱怨的声音。

这些声音很容易让南洹想起，久生因为受伤而消散的红线，她不知道这些愿望没有实现，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毕竟这次她没有看到那些红线，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是真正的过去的原因，还是周围已经没有了祈求的声音，还是因为已经消散了，所以就看不见了。

仪式开始，过程跟南洹在魅境中体会过的基本上相同，当然除了要把龙族当成祭品之外，祭品只是久生抱在怀里的一株白兰花。

细嫩的绿枝抽条，枝头挂着洁白纯净的花朵，可光秃秃的枝头却显得花朵摇摇欲坠，有种致命的危险。

到了念祭词的时候，久生背对着众人，端坐在祭台上，嘴里念起了那种古老的语言，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低沉又悠长，浸润着所有人的心灵，包括南洹在内，都觉得心灵得到了洗涤，仿佛进入到了某个入化的臻境。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声音带来的是身边人的焦虑，因为流程似乎出了什么差错。

“为什么还没有降雨，往常这个时候龙神已经降临了，可这次为什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就是，为什么还没有降雨？龙神是不是抛弃了我们？”

“怪不得最近的祈愿都没有实现，我看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你们应该不会忘记，这个圣女的头衔，她是怎么得来的吧？”

“我就说她从出生就带着不详，想当初要不是突然出现了异象，我们早已经处决了她？”

人群中因为龙神迟迟没有出现，也没有降雨，再加上近段时间祈愿的不顺利，有人已经开始抛出了其他的念头。

“你们有谁还记得，当初龙神第一次现身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来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