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之后，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以及那被证实的猜想。

“她果然是龙族的，你们快看哪……”

“快，杀死她们，杀死她们……”

大雨模糊了人类的视线，但人群中不时有高亢的声音传出，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看着这场闹剧的一些人，在看到龙族真的出现之后，即使为了自己的安危，也不可能再袖手旁观了。

火势被浇灭，没有关系，他们干脆直接上手。

久生还被捆在祭台上，她甚至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下面乱糟糟就要围上来的人，而是从始至终望着半空中盘旋着的那条龙，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些听不懂的词，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

雨势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北汐先把南洹揽进了怀里，给对方挡起来之后，才去控制面板里面摸出了雨具。

南洹的目光则也随着久生望向了半空中的那条龙，它的通体一直在黑色和红色之间变化，明明在半空中看起来应该是自由的，但对方的神情看起来却十分的痛苦，偶尔看向久生的几个眼神，总像是有什么深意一般。

明明是一条龙，南洹却觉得自己似乎能读懂对方的眼神，它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中，且不受自己的控制。

久生还在念着那种古老的言语，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好像每念一句，都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看着那些已经壮着胆子上了祭台的居民，手里拿着各式的凶器，半空中盘旋着的那条龙显得异常的急躁，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急切的想要摆脱某种控制。

直到有人已经到了久生的面前，缓缓举起的刀就要落下的瞬间，半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龙吟，那条龙已经变成了通体的红色，直朝着祭台冲了过来。

南洹却在听到龙吟的刹那，觉得自己的心口的位置莫名停了半拍，一种有什么沉睡着的东西苏醒了的感觉直到她心里。

还不等她再仔细的感受，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巨大的尾翼卷起风雨，将祭台上的人全部卷了下去，久生身上的绳子随即被解开来，虚弱的身体被龙巨大的尾巴卷住了。

但很明显，对于这些已经起了杀心的居民，这条龙并不打算放过，它的尾巴尖随意摆了摆，雷电已经在天边闪现，顺着移动的方向，眼看就要无差别的劈上那群愚昧的人类。

却在最后一刻，久生的手摸上了对方的脑袋。

“把闪电收回去。”

她的语气没有责备，像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动作也十分的轻柔。

那条龙明显不愿意，高亢的叫了两声，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都是他们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你不记得了吗？”

久生又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在安慰对方，还浮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我不是没事吗？”

龙还是不太情愿，又叫了两声，这次南洹仅从表情上已经分辨不出来它到底在抗议什么。

只是叫完这两声之后，久生和那条龙，都看向了天边的方向。

最后还是那条龙进行了妥协，放过了那些始作俑者，大雨里捡回了一条命的人慌乱的奔跑着，似乎预示着平和的局面到此就结束了。

“久生就是圣女吧？”祭台前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为了不引起上面一人一龙的注意，她们已经暂时离开了那里，爱丽丝一步三回头，“应就是从这里之后，白兰城的人开始信仰龙神的吧？”

她知道现在看到的都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依据她们已经知晓的情况，把事实东拼西凑得到了一个大概。

“这不是已经亲眼见证过了龙神和圣女的威力了吗？那最后为什么又抛弃了龙神？”

南洹抱着双臂，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脉络是对的，但填充的细节，我们还不了解，我总感觉那条龙刚才盘旋在半空中的样子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

打工人会长不耻下问，她除了觉得很拉风之外，没看出什么别的。

南洹摇了摇头，“说不上来。”

她倒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自己也没想明白，说完这些之后，才察觉北汐似乎比以往要沉默的多，转头看向对方，“你怎么了？是发现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了吗？还是久生说的那种古老的言语，有线索了？”

北汐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落在久生身上的目光，“没有，只是又找了一下，这一幕里依旧没有赶尸人会长和赌徒会长的身影。”

当着打工人会长和爱丽丝会长的面，北汐没有说自己感觉久生很像南洹之类的话，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虽然不是很清楚，系统突然这么好心，给我们看这之前发生的事情是想干嘛，但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首先要确认当票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