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沉默着，在人群里不怎么出声。就连今梦离都会跟她说一句恭喜出道呢。

仰佩妮这个狗东西，还质问她是不是报警了。她现在就恨不得去给报警的好心人送锦旗。她下意识地怒瞪了仰佩妮的方向。

今梦离问白茗：“你怎么不说话？嫌我没给你送花？”

“啊？”白茗怎么可能有这样奢侈的想法？这在外面，那么多人的眼睛盯着呢，她躲都还来不及。

队友们都看了过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们默认在那场乌龙之后，白茗有了新的际遇——比如终于和偶像做朋友了。

但白茗根本没有啊！

今梦离这是做什么呢！

今梦离偏生不放过她似的，“平时看见我不是话挺多，姐姐长，姐姐短的……现在怎么躲那么远？”

白茗的眉快要拧成一坨，什么时候，今梦离也话多了？

“谢谢姐姐。”白茗迎着队友们探究的目光，说：“就是看见姐姐，没反应过来，惊讶到了。”

“我还以为你在避嫌。”今梦离说：“不过，我们同公司，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避嫌？”

白茗啊了声，再看了看队友们的神色。

果然，比起白茗，她们的态度才是一个正常后辈遇到前辈该有的姿态。

前辈都说，我这个人形流量包都在这里了，你还不快蹭，你是不是傻。

“我……”

白茗卡壳了。

白茗觉得自己真傻，真的。

白茗连演都演不下去。

今梦离看着白茗那副没出息的样，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舞台表演很精彩。我很期待你们之后的表现。”

白茗终于来了点能接的话，“真的吗？连姐姐都说我表演得好，那我肯定会更加努力的。”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听着队友们和今梦离说话，总觉得对方身上飘来若有似无的香气。

“养好伤，好好加油。”今梦离目不斜视：“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之际，今梦离伸手，在白茗肩头轻拍了拍。

白茗被那不重的力度差点拍地上去，但好在她理智尚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只是她抬头偷偷看今梦离的时候，发现对方眼角似乎含笑。

众人都把仰佩妮给忘了，他们进到电梯，小雪才没忍住。

“你和前辈关系很好？”

白茗还没说，小雪又说：“前辈脾气也太好了吧，就上次那件事，竟然没把你加入黑名单？”

“早知道上次我就该先回来，然后借直播之名，公开抱一下前辈了！”

这都是图什么？图给今梦离的粉丝拉仇恨吗？

白茗想不通，她说：“这个运气给你好了。”

小雪嫉妒得要死。

晚上从警局常回去，白茗洗澡后又上了一次药。

白茗看着腿上的伤处，有些失神。

“还在自责？”艾可莘问她。

白茗摇头，然后又沉默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不是你要伤害她，也不是你报警的，更不是你出面指证她推的你……”艾可莘握着白茗的手。

白茗点头，她其实也想不通仰佩妮干嘛来找她，因为刚刚白茗听到消息，就是仰佩妮指证许瑞滢，许瑞滢才被关那么久。

白茗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说出了真相。

“我想不通，许瑞滢为什么要这样。我好像，也没怎么对不起她。”

“这不是你的问题。”

但这也是白茗的问题，她会去想，如果没有认识她们，自己今天的出道就不会落下任何遗憾。

白茗知道自己走入了死胡同，她不该把别人的问题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但现在影响的是她们的团队。

“可莘姐，我也想像你这样的，但我就是做不到，我对别人好，别人转头就能把我卖了。姐，你这样我做不好。你怎么能坚持那么多年？”

“我也不是对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好，一般也是要分人的。熬过开头几年，之后和我同期也没剩几个。比起半道而废的人，我至少留在了大屏幕上……我总不能一直都那么糊，我肯定会走一次运的。现在不就是走运了？”

白茗觉得也是，现在不就开始走运了吗？这场出道考试，需要她们交出合格的答卷，已经过了一场，白茗可不能放过下一场。

艾可莘谈气，摸了摸白茗的脑袋：“早点去睡，明天还有工作。”

白乖乖得起身，跑进房间的时候，又回头小声说：“谢谢姐。”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房间去，进门后，发现小雪都已经睡了。

白茗轻手轻脚地上床，听见小雪迷迷糊糊得声音：“出去那么久？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