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39)
作者:七画
他们衣着整洁,头戴一顶崭新的帽子,大多鼻梁上都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胸口绑着一朵布绸子做的大红花,衬得人喜气洋洋的。
“姐,你快看,是汽车。”男子第一次见新奇玩意儿,脸上显出孩子气的激动。
女孩儿的麻花辫成了高马尾,眉眼都长开了些,也是很惊喜。
人群一阵骚动,长者按了按掌心,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大家静一静。”
底下渐渐安静了,但依旧还有些窸窸窣窣的议论。
长者很满意自己的威严,点了点头,咳出嗓子里的浓痰,“欢迎我们城里来的大学生!”
“轰”画面再一次倒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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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办婚礼
蝉鸣嘹亮,蛙声四起。
余光义胳膊上架着几个矮木板凳,围着小院儿中央的槐树摆放,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膝盖上不知从哪儿磕出一团乌青。
长相斯文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折起报纸放进布包内衬口袋,指腹上沾着一层薄薄的墨,一边扶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边指着他膝盖关心道:“哪儿整的?”
给村里扶贫太久,语调也不免染上婉转的乡音。
南禺就躺在槐树粗壮的枝丫上,手枕在脖子后面,火红的裙摆与树叶的青绿交相辉映,好不自在。
她侧眸瞧了瞧,叶清影身姿笔挺地站在邻近的枝干上,双臂环绕于胸前,眼神波澜不惊地盯着那一处小方桌。
就这一瞬间,南禺蹙了蹙眉。
怎么总绷得像根弦似的,呆得很。
“这我哪儿晓得。”余光义笑了笑,脸上显出一点憨厚,拿出一把蒲扇使劲儿挥着,胸前反而濡湿了一大块,也不知到底是在纳凉还是在干活。
“方文哥,你管他做啥子,白天跑河里逮虾子去了。”远远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女孩儿手里捧着一个水淋淋的西瓜,被拦腰掐断的青藤颤巍巍的缀着,沿着青石板滴出一道蜿蜒的水痕。
“姐!”余光义连声制止她,盯着她手里的西瓜口齿生津,咽了咽唾沫,兴奋道:“今天怎么这么好,有冰西瓜吃。”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伸手就想要抢。
女孩儿白了他一眼,打落那只不安分的手,轻声斥道:“过了今儿个,就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咋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斥责的话不痛不痒,轻飘飘的,余光义习以为常,被打的手紧紧捏着耳垂,倏地向后撤,板凳被绊倒一片,反驳道:“母老虎打人啦,小心嫁不出去。”
“你...”女孩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发育良好的胸脯起伏不定,顺手抄起脚边的笤帚。
“好姐姐!别别别!”余光义见状如临大敌,绕着惊叫的大槐树就开始逃窜,时不时惊叫一声,“我错了!”
“站住!”
“我不!”
健壮如牛的小伙子被一个弱女子追得抱头鼠窜。
方文连忙起身挡在余光义身前,扯住女孩儿的胳膊帮他讨饶,情急之下唤了她一声——“芳华。”
余芳华两颊突然染上一层薄红,捏着笤帚的力道也轻减不少,说道:“方文哥,你别老护着他。”
她说着说着还瞪了刚冒出个头的余光义。
余光义瑟缩了一下,故意捏着嗓子,怪模怪样地学着,“方文哥~”
这下,谁说好话也不好使了。
桌子板凳乒铃乓啷地闹了好大一会儿,惊起一片虫鸣,繁杂闹人得很。
南禺眨了眨美目,唇角轻轻翘起一丝弧度,眼眸中波光流转。
叶清影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着实也觉得这段记忆混乱吵闹。
她突然感觉衣摆被扯了扯,垂眸往下瞧,撞见一双葱白如玉的手,随后眼前一黑,眼皮上覆着一片温热。
叶清影十指紧握,猛地捏紧树干,本就是虚幻的槐树摇摇欲坠,连带着两人的身形都晃了晃。
她十分不适应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心底的不安也愈演愈烈,但只是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做什么?”
南禺歪了歪头,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并不答话。
又耐心等了一小会儿,南禺捂着她的眼睛,感受到掌心被睫毛撩得酥酥痒痒,怀中人也逐渐变得僵硬,才刻意凑近她耳畔,轻柔道:“阿影,我也想吃西瓜。”
语调微扬,像走笔龙蛇后最后一点回锋。
蝉鸣停了又起,蛙声响了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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