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275)
作者:七画
她忽然支撑着坐起来,不期然撞上对方饱含深意的眼神,身形一僵,躺下去,侧脸蹭叶清影的鼻尖儿,含含糊糊地说:“好徒弟,乖徒弟,我饿了。”
徒弟这种词汇出现的时机特别不恰当,叶清影咬住下唇,捧着她的脸吧唧亲一口,煞有介事道:“我去做饭。”
说罢,她又补一句,“你起床吗?”
“嗯嗯嗯。”南禺眯着眼睛,捏着被子滚到床里侧,左压一下,右压一下,连脑袋也不露出来。
叶清影闷了一会儿,扯了下被掀起来的衣角,默默地把扔地上的衣服收拾到脏衣篓里,拿了件干净的衣裳准备换上。
青鸟歪着头叫得起劲儿。
叶清影看它一眼,拎着翅膀把鸟扔到窗户外面,余光扫到躲在窗沿下边儿偷听的海东青,那么大个猛禽缩成家禽,蠢得很。
“啪”一下,窗户关上,叶清影脱了睡衣,露出小腹很多青紫色的痕迹,她裹好外套,俯身从凌乱的被子里捋出一张漂亮的脸来,蜻蜓点水般吻了吻。
南禺搂住她的脖子回吻,轻声哼唧:“辛苦你了。”
叶清影弯了弯眼睛,说:“不辛苦。”她轻手轻脚地退出去,阖上门,门口蹲着两只鸟,她没搭理它们,看了眼被积雪覆盖的老桃树,眼神暗了暗。
没过多久,小厨房里的厨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南禺睡了个回笼觉,其实也没睡着,闭目养神罢了,她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起身换了件衣裳,径直去了小厨房。
小厨房外面的紫竹林枯了,被长条窗户裁成一副画。
叶清影把头发绑着,袖口挽起来,从水池里捞起个洗净的土豆,手沾了凉水白里透红,南禺听着笃笃笃的切菜声,在门口站了很久。
叶清影把土豆丝放进水盆里,淘洗干净淀粉沥水,头也没抬,轻声说:“帮我拿两个干辣椒。”
南禺趿着拖鞋走进厨房,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红辣椒,转身从后面环住叶清影的腰,隔着层衣裳咬了口蝴蝶骨,闷声问:“你经常给小四她们做饭吗?”
“没有,我不常回家,她们都点外卖吃。”叶清影磨了磨刀,洗干净刀刃上残留的粗砂,把猪里脊肉切成薄薄的片,给每一片均匀低裹上淀粉汁。
南禺眨了眨眼,很夸张地说:“你怎么这么厉害?”
“滋”锅里下了辣酱,炸出滚烫的油花,滚出白烟儿来。
叶清影挑了挑眉梢,唇角微勾,说:“天赋吧。”
小厨房里开着火,把空气都烘暖和了,南禺又困了,眼角逼出泪,顺着她的话说:“还有什么别的天赋?”
叶清影举着锅铲,睫毛轻轻颤了颤,一本正经道:“手指特长算不算天赋?”
“算,怎么不算呢。”南禺脸色一僵,小心觑着她的脸色,慢吞吞地往厨房门口挪。
叶清影把火调到最小,回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按在墙边,掌心垫着她后脑勺,交换了个深吻。
“砰!”大门被撞开,灌进来一阵冷风,正在热吻的两人俱是一愣,四目相对,含着对方舌尖笑出来。
“影小姐,我什么都没看见。”解忧面不改色地关上门,耳尖染上绯色,站在老桃树下吹冷风。
叶清影像只被逗狠了的小狗,寻着去咬她唇瓣。
“嘶,轻点。”南禺挠了下叶清影的腰窝,擦了擦唇角的水渍,拉起衣领往外走,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懒洋洋道:“你怎么来了?”
解忧脸色微红,犹豫再三道:“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南禺睨了她一眼,说:“你觉得呢?”
“咳。”解忧清了清嗓子,低着头噗嗤笑出声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禺拖长鼻音,“哼。”
“吃饭了。”叶清影抬头唤了一声,在小窗户的玻璃上落下剪影,她热了两勺油泼在水煮肉片的葱花段上,激出浓郁的清香。
“来了。”南禺走过去的步伐有点急,走着走着察觉出不妥来,停下脚步问:“你吃晚饭了吗?”
解忧摸了摸鼻尖儿,说:“出门的时候垫了一口。”
“那就是吃了,你去客厅等着吧,有事待会儿说。”南禺眯了眯眼。
解忧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闻着那股油泼辣子的焦香味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南禺去厨房取了三副碗碟,用水冲干净,对着姗姗来迟的解忧说:“愣着干嘛,去端菜。”
解忧愣了下,说:“啊?”
南禺不太高兴,微眯着眼,“难不成想吃白食?”
“嘻嘻。”解忧瞬间就乐了,端菜的手脚麻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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