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219)
作者:七画
南禺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红润,眉眼弯弯,心里的担忧散去不少,佯怒道:“没大没小的,你敢说我幼稚。”
但仅从只言片语间分辨不出是否真的生气了。
叶清影心慌了下, 转眼看她眉心微蹙, 神情愠怒,刚刚平稳的心又七上八下地乱跳, 忙道:“我错了, 对不起。”
她就是这点好, 不管什么时候都先认错,让你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你......”南禺这才有点无奈,想打趣她又说不出口,怕这死脑筋自个儿转转又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她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手背轻轻覆上眼皮,思忖着:我这不是笑得很灿烂么,很恐怖吗?
“......别生气了。”叶清影低下头,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摇晃。
南禺要被榆木疙瘩脑袋给气死了,但又不忍心责怪,特别是她刚哭过,睫毛还湿湿的,更是心软得不行,于是拙劣地转移了话题,“咳,山鬼花钱看完了吗?”
叶清影怔松片刻,捏着山鬼花钱的指腹略微发烫,隐约记得刚才有什么话想说,突然被打断后又死活想不起来了。
“没有。”她缩了下手,把山鬼花钱藏进了袖子里。
“嗯?”南禺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问道:“喜欢?”
叶清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小脸一红,摊开手,心不在焉地抿了抿唇,“我,看完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南禺伸出手,拈走了那枚古朴的铜币,心下忍不住地失落。
不过一枚山鬼花钱而已,她倒没什么舍不得的,真正舍不得的是由此展开的幼稚话题,那是她这么久以来最放肆的一回。
两人都没察觉到彼此相处方式的改变,更亲昵,更自然,默契得像陪伴已久的恋人,又或许都清楚,只是不约而同地隐藏了小心思。
南禺又故技重施,扯了扯她的脸,解释道:“过段时间再给你,等我找人把山鬼花钱里的厉鬼处理了。”
“找谁?”叶清影问道。
南禺笑得像只小狐狸,“陆之道啊,给他年底冲业绩,他肯定高兴死了。”
叶清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她谈起别人的时候笑得开心,心里酸溜溜得难受,问道:“陆判知道了?”
南禺点了点头,“冥府信号不好,青鸟刚传了信,过几天他自然就知晓了。”
居然还是用的神兽青鸟,叶清影脸色变得极差,说道:“那万一他不愿意帮忙呢?”
南禺好像没考虑过陆之道愿不愿意的问题,听她这么问,还真的把这种可能性思索了一番,并迅速给了对应的策略,“我管他愿不愿意。”
她眯了眯眼,笑得十分狡黠,“金陵是他的管辖范围,出了这么大纰漏,不帮忙就给封口费。”
“封口费?”叶清影疑惑道。
“当然。”南禺抬了抬下巴,目光里透出几分倨傲,“本君的手被厉鬼所伤,陆之道玩忽职守难辞其咎,多赔几个月俸禄也是应该的。”
叶清影突然就不酸了,甚至有点可怜传闻中凶神恶煞的陆判官,她埋着头,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南禺以为她又哭了,大惊,伸手捧起她的脸,担忧道:“好端端的,你哭——”
话一顿,眉眼倏地柔和,轻声道:“笑吧笑吧,笑一笑十年少。”她拿了张纸巾,轻轻点了点叶清影湿润的眼角。
叶清影愣了下,笑容收敛了许多,回视她,“那怪不得你能青春永驻。”
南禺:“.......”
青春永驻?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形容词?莫名感觉自己年纪很大了。
南禺挑起眉梢,对着她身后轻声道:“嗯?天还没亮,都睡醒了?”
叶清影立刻敛了笑,表情冷冷的,整个人深沉内敛,“既然睡醒了,那——”
话戛然而止,背后空无一人。
叶清影小脸一板,神色淡淡。
南禺:“哈哈哈哈哈。”
她兀自笑了一会儿,顺手接过叶清影拧了瓶盖的矿泉水,仰头饮了一口,水痕从唇角划过细腻的脖颈,再轻巧地钻进衣衫里,晕成更深的颜色。
叶清影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拧回了瓶盖。
“哭也不作声,笑也不作声,闷得像个小老头儿。”南禺眼角泛着愉悦的红,泄愤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来嘛,笑一个。”
“不要。”叶清影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南禺额头抵着她,温热的呼吸轻拂她的脸颊,懒懒地眯了眯眼睛,语调拉得很长,“笑不笑?”
叶清影差点没扛过心上人明媚的笑,舌尖抵着上颚,心狠地摇了摇头。
南禺不轻不重地横了她一眼,曲指挠了挠她腰间的软肉,威胁道:“胆子大了,敢忤逆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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