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妻(143)

作者:鱼不忆99


还记得报纸刊登出我和阿镜亲吻照的那天,她来接我。她拉着我的手无比坚定地说:跟我走。

那一刻的我,犹如万箭穿心。

我多想就这么跟着她一走了之,随她浪迹天涯,随她风雨飘摇,随她生死相依。只要是随着她,怎样都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张照片其实也是卡恩设下的圈套之一。

所以,我怎能走?

忍辱负重这么些年,怎可功亏一篑。就让她恨我吧。此时恨我,或许还能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存一些念想。

数月前我同阿镜讲过的,关于红姨和蔚正清的陈年往事是真的,那个孩子也是真的。

只是,那个孩子不是我。她在去到蔚家的第二年就“病故”了。

生于老城区的我,父亲曾是正清百货的工人,因被人蒙骗而欠下了一大笔钱,还被追债的人打成重伤,不治身亡。

房子当做抵押被收走了,可还是不够还债。那些人欲抓走我和妹妹抵债,母亲拼死不从,走投无路之下,领着我们姐弟三人齐齐向蔚正清下跪求助。

是的,蔚正清看中了我。

于是他替我们还清了债务,条件是让我顶替蔚音瑕的身份进入蔚家生活,听从他的吩咐。

母亲则被他安排的一个粗野男人日夜看管,伪装成夫妻,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生活。

反正那个孩子被接回家后就从未见过外人,我顶替她的身份后,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外人。我们都只是蔚正清的工具而已。

她命薄,不知死因。我的命很硬,我撑了下来。

红姨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痛不欲生。在生活无望之际,蔚正清领着我这个“孤儿”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点点生的盼头。红姨和我,谁又比谁命苦呢?

所以红姨,成了我名义上相依为命过的“母亲”。

从进入蔚家那天起,每个月蔚正清会命人带年幼的弟弟或妹妹其中一个来见我。

当然,每次见面的地点都是随机的。

起初,弟弟或妹妹见到我时还会开心地跟我讲他们每天都有肉吃,也会有应季的新衣服穿,就是不能一起出门。

他们只能在家门口玩儿,而他们玩儿的时候,母亲会被锁在屋子里。

母亲出门卖菜洗衣服时,就换他们两个被锁在屋子里。

他们住的地方很偏僻,房屋摇摇欲坠。久而久之一些住户都搬走了,只剩他们“一家四口”还住在那里。

弟弟妹妹年纪渐渐大了,我能见他们的频率也从每月一次变成了两月一次,三月一次。

他们的个子越来越高,身体却越来越瘦,脸上也再也没有了笑容。

他们说,他们要是敢不听话,敢想逃跑,敢向我求救,“爸爸”真的会打死他们。

他们还说,妈妈被打得流了好多血,躺了一个月才终于能下地了。

我检查了弟弟妹妹的身体,他们身上也渐渐的会出现深浅不一的被鞭打的伤痕,妹妹甚至抱着我大哭,说她不想回去,说她害怕,说她很痛。

那个男人,将魔爪伸向了妹妹日渐成熟的身体。

我向蔚正清提出“抗议”。

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们能活到今天就不错了。

而后,我的“抗议”变成了“乞求”。

我求他不要让男人再伤害我的家人,交换条件是我得乖乖地心甘情愿地学着如何伺候男人,如何讨男人欢心。

那些恶心的事,我都学了。我的清白如愿以偿给了阿镜,可我的身体,却在多年前就被教导我床/事的老嬷嬷从头到脚都触碰过。

家人的命,远比我一个人的命重要,就像阿镜把安氏和安熙看得比她自己更重要一样。

从偷生到谋生,这便是我们一家人各自要付出的代价。

去仙乐门弹琴,是我的主意。

我猜测蔚正清最属意的合作对象是安家。这些年安氏企业在安镜的力挽狂澜下发展迅猛,远超出了蔚正清的预料。

明面上他总是与安镜唱反调,可实际上他是对安镜刮目相看的,不愿承认罢了。

在仙乐门可以学到很多理论之外的东西,也可以接近很多达官贵人。安镜,就是其中之一。

而我在仙乐门认识的安镜,跟别人口中的镜老板不太一样。

别人口中的镜老板冷血无情,笑里藏刀,而我认识的镜老板虽霸道凶狠,但温良纯情,还有些…愣头愣脑。

她是我见过的女子当中,最为不同的一个。

我好羡慕她。

从羡慕,演变成了爱慕。

安熙回国后,蔚正清承诺,只要我能嫁入安家促成两家生意上的合作,让安熙对我死心塌地,对蔚家不计前嫌,他就给我家人一笔钱,还他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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