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子，还真像是成亲宴。

顾怜给她夹了几筷子菜，催促她快吃，像个体贴的小媳妇。

不伦不类的“婚宴”就这么吃完了，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顾怜都在和素丹一起清点库房，把东西归置好。乔明瑜很有些失落，自己抱着长-枪去小校场相亲相爱了，等傍晚被叫回来吃饭的时候，她还有些不高兴。

晚膳摆在屋内，只有十分简单的几道小菜和粥品，不过破天荒地上了小酒壶。乔明瑜看着红烛摇曳的卧房，差点没认出来。

平日里素淡的床帐换成了大红色的，屋内也贴了许多双喜字儿，还有各处摆着的寓意吉祥的物件。乔明瑜心中砰砰直跳，这......这是婚房啊！

顾怜换了另一套更正式的红裙，仿若嫁衣。身上平日里的药香也换成了别的什么熏香，很是好闻。

乔明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正想说什么，只见顾怜睫毛微颤，涂了口脂的红唇慢吞吞吐出来三个字：“沐浴去。”

“......”

好吧，一身臭汗，是得先洗个澡。

洗完澡，自然有素丹奉上另一套配对的红裙。知道她不喜欢穿裙子，特意做成裙裤，袖口也不是顾怜那种广绣，很是方便。

虽然样式不一样，但是站在顾怜身边时，能明显看出来两条裙子是一套的。上头的花纹和暗纹都非常登对，乔明瑜很是喜欢。

这大约是她头一次喜欢裙装。

“先拜天地？”顾怜挑眉。

“还有拜天地？”乔明瑜瞪大眼睛。

顾怜轻轻一笑，走到一边靠墙的桌案前，揭开红布，下头居然是一个牌位。

乔明瑜看的一愣：“母后......”

“意思意思拜一下吧。”顾怜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个子不够高，只能将脸贴在乔明瑜后背，给她无声的安慰。

乔明瑜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一拜天地省了，两人直接二拜高堂，然后妻妻对拜。迅速完成了象征性的仪式，然后一起坐在桌边吃下百合花瓣煮的粥，象征百年好合，又对饮交杯酒。

用晚膳，顾怜脱了衣裙，穿着里衣站在床边，回眸看向乔明瑜。

乔明瑜心头微动。

“洞房花烛夜哦。”顾怜故意说道。

乔明瑜脸腾地红了。

红烛摇曳，映得喜帐上人影交错。雨打娇花露渐湿，轻柔喘息，愈渐浓烈。

许久，方歇。

一夜好眠至天明。

次日，乔明瑜先一步醒来，一本满足地拥着顾怜，心里美得冒泡泡。就是手指有些酸，她忍不住揉了揉。

昨日顾怜特意准备了不少小道具，奈何乔明瑜没好意思用，下一次可以试试。

“阿怜，该醒了。”乔明瑜一边替顾怜揉着腰，一边轻声说道。

这么低的声音能够叫得醒人才怪，顾怜依然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乔明瑜很满意。

新婚第二天要去见公婆，在皇家就是去见皇帝皇后。但是乔明瑜才舍不得她的阿怜起那么早，她之前好不容易把人宠得懒散起来，赶路这几个月又养回了健康作息。乔明瑜很不满，她得再把顾怜宠回去才行。

反正顾怜有蕨菜养身，不用担心睡懒觉影响身体健康。

一直到日上三竿，顾怜才打着哈欠醒来。

乔明瑜殷勤的伺候她换衣服梳头，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就一起进宫去了。

“我都忘了，还要进宫的。”既然是成亲，那么仪式就搞全套一些。

只不过成亲三日回门这事儿就得省了，顾怜的家是在巴蜀，之前去了蜀中，就算是回门了吧。至于顾家，顾怜一点都不想回去。

瑞帝早就知道他们俩成亲的事情，是素丹告知的。不过兄长大人今天有些不高兴，一是成亲居然没请他去证婚就算了，连观礼都没他的份。二是自家宝贝妹妹嫁出去了，身为妹控有些心塞。

顾怜拜见了帝王，得了赏赐，这个仪式就算完成了。然后她去国师的宫殿找娘家人聊天，乔明瑜和瑞帝兄妹俩去了御书房商量事情。

其实乔明瑜根本不懂什么朝堂之事，她顶多懂点打仗。不过瑞帝喜欢跟妹妹商量这些，毕竟他媳妇儿灵宿更不靠谱。

乔明瑜压根没发现哥哥大人在闹别扭，跟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拖了个椅子在旁边坐下，喝茶吃糕点，就是不管正事。瑞帝见状眸光微微柔和了一瞬，又忍不住拧了拧眉。

郡主府莫非亏待了妹妹？

也是，不过区区郡主府，怕是比不得公主府那么舒坦。瑞帝思索着要怎么找名目给郡主府送东西，好让她妹妹过得舒坦些。

然后就见没心没肺的乔明瑜凑过来问他要东西。

“要什么？”瑞帝随口问一句，“直接找太监总管去库房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