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成为你同人)【侑灯】獾与蛇(93)
到最后,她的面前只剩下扣下扳机这一条路。她确信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喜欢七海灯子的,因为七海灯子对她来说是如此特别,特别到她甚至开始希望自己也抱有同样的感情。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贪恋着被喜欢的感觉,还是真切地喜欢着七海这个人。
而如今,她得到了答案。
即使七海灯子忘却了过去、不再对她抱有分毫情意,她依然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心弦、惹人怜爱。
“……这就是‘恋爱’……?”
——是啊,这就是“恋爱”。
察觉到这一点,她心中百感交集。感伤与欢喜交织着上升到头顶,侑面红耳赤地蹲下身,将头埋进了臂弯。
※ ※ ※
胡桃木门的底部滑过紫色地毯,在距离第一排课桌仅有十数厘米的地方停住。七海灯子跨过门槛,偏头打量空旷的教室内部;摆放得杂乱无章的课桌群中央,一个棕发男人翘腿坐在桌上,口中叼着一根魔杖样的甘草糖。
见她进来,男人扯开猩红色的领结,从长袍领口里拽出一块金色的怀表:“你迟到了,七海。”
“抱歉,”七海轻巧地把门合上,“稍微遇到了一些事情。”
“是吗?”男人咔哒一声咬碎了甘草魔杖,露在口外的那截糖棒掉在了地上。他挠了挠卷发,好整以暇地摊开了手:“那就开始吧——什么事让你非找我面谈不可?”
“是关于主席竞选的,奥德里奇,”七海靠在了讲台上,“我有戈尔茨坦的料。”
格兰芬多的男级长挑起眉:“哦?是什么?”
七海张开双臂,撑在面前桌上:“我话说在前头——这个消息一旦公开,鲁道夫·戈尔茨坦就绝无可能再与你竞争了。所以,”她眯起眼,“你也得拿同等的东西来交换。”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七海,”奥德里奇拧着嘴笑,“如果你真能拿出把戈尔茨坦干掉的料,格兰芬多的票仓就会是你的。”
七海不带感情地扬起嘴角:“我需要一张纸面契约。”
“这不是问题,”奥德里奇迫不及待地倾了倾身,“只看你的料有多大。”
“好吧,”七海直视着他,从袖口缓缓抽出两张订在一起的白纸,“戈尔茨坦是麻瓜出身,这是他留在麻瓜孤儿院的档案。”
奥德里奇瞪大了眼。半晌,他伸手抓起桌面上那两张薄纸,快速扫读起来:“1998年入院,父不详,母不详,2009年担保出院,担保人米勒娃·麦格……哈哈哈!”他拍腿大笑起来,“他撒谎了……他说他是纯血!一个泥巴种居然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哈哈哈!还成为了级长——这太好笑了!”
笑罢,他折起纸来:“你是从哪搞到的,七海?”
“这与你无关,”黑发女人抱起手臂,“写吧,契约书。”
奥德里奇盯着她,目光晦暗不明。他取出魔杖,动了动嘴唇,一纸羊皮卷和一根羽毛笔凭空降落在桌上。七海灯子看着男人用舌尖舔舐羽毛笔的尖端,抿紧嘴,状似不经意地发问:“说起来,你们格兰芬多是不是有个人叫小糸侑?”
“小糸侑?”奥德里奇抬起头,“啊啊,是啊,她是我们魁地奇队的找球手。怎么了?”
“她今天跟我说了些很有趣的话呢,”七海端详着奥德里奇的神情,“我在想,如果是你教的,那未免也太蠢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她说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就有意思了,”七海微微一笑,“难道我还得去查赫奇帕奇不成?你们格兰芬多总不至于跟斯莱特林勾结到一块去吧?”
奥德里奇坐直了身:“她不是我的人。你既然跟她接触了,还看不出对方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拉拢她,但是你想完全掌控这种人是不可能的,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
七海转了转眼珠。奥德里奇以为她在试探自己,这说明小糸侑今天的行为的确跟奥德里奇没有半分关系。
——那么,小糸侑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又或者说,真的没有这样一个人?
思考这个问题一路后,她敲响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鹰首铜门。清脆的扣响声落下,一把如歌唱般轻柔的女声从鹰喙中传出:
“梦中人怎样发现自己身处梦中?”
“什么?”七海愣了一下。
她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却一时想不到回答。
鹰首门环的问题从不简单,大多时候需要看透其本质才能得到答案。尽管如此,七海却也是第一次遇见让她卡壳的问题——
“梦中人怎样发现自己身处梦中?”
像是怕她没听清似的,那悦耳的女声又轻轻地重复了一遍。